思前想后,除了他们,锦儿再无得罪过什么人,谁会下这种手?若是真落到了那种处境,她该怎么办?我不能再耽误下去,晚去一分她便多一分危险。”
秦霞依旧不松手,咬牙吃力道:“你不能打草惊蛇。若是你当真要救她,便只能暗访。你要想想,她薛如锦是什么身份,娘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咱们唐府又是怎样的显贵。一旦将消息透露出去,指不准掀起一阵风浪,惊动官府。真是那样,那暗处的人说不准就直接下毒手了。”
唐子默直觉得身子瞬间僵硬。是啊,不能闹大,闹开了反倒是会弄巧成拙。
自己昨天不是想的很明白么,怎么突然又失控了?
望着斜躺着拉了自己衣袍的秦霞,唐子默复又坐下,轻问道: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
“王梓不常在燕京,就是在,你也不一定能找到他。”秦霞闭了闭眼,犹豫许久才道:“我现在也没什么念头了,什么报仇什么威胁,我还有什么好看不开的呢?”
“我告诉你一个人·或许对你有帮助。但是······”秦霞欲言又止,盯准了唐子默就问:“你可不可以将秦府的事告知我,哪怕只是些许消息?我现在这模样,也出不了府·就算是过去,他们也不定会告诉我情况。”
“咳咳”,她一边捂嘴咳嗽一边望向唐子默,目中尽是祈求。
唐子默沉了沉眼眸,“李家帮不了秦家。有些渊源你不清楚,你们秦家和李家早有往来,关系匪浅。”
秦霞征然·家族里的事她确实不知。
“那这次,真的会很糟糕?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唐子默点了点头,叹气般道:“朝中必会大乱,别说秦府。就咱们三家也有一场风雨。你呆在府里好好养病,别操心这些事了。大哥还是很关心你的,好好修好关系才好。”
秦霞却摇头,“没有可能了。
她决定坦白一切,自己身子一日比一日不好·她不想在最后的时光中,还让他活在欺骗中。从嫁给唐子谦的那一刻起,她便一直在骗他的谎言生活·亦该有个结束……
唐子默并不知她的想法,简单说了几句,便又问道:“你方才说的人是谁?阿萝还是沈愉,你有法子找到她们,对不对?”
秦霞摇头,“其实他们早就对我不管不顾了,沈愉的事,我到现在都不清楚。我说的人,就在咱们唐府。”
唐子默目光一凛,“谁?”
“牡丹。”
他腾地又起身·“牡丹?她也是你们的人?”
秦霞没有点头,亦不否认,“上回她寻过我一次,想来是的。”
“原来他们果真在唐府安插了内线,居然是牡丹,是牡丹···…”唐子默合掌来回走动·难以相信道:“怎么会是她呢?”
“想不到吧?”秦霞咧嘴笑了笑,“她藏得确实够深,当初寻我的时候我亦不敢相信。”
“我去找她。”
“等一下!”
咳嗽的声音传来,“你别去,他们掌控人都极有手段,你就是逼死了牡丹,说不准也得不到答案。”
唐子默转身望她,似乎是在打量。
秦霞苍白的面上露出抹悲凉的笑容,“当初他们便是郝洲沈氏一脉威胁的沈愉,而我,则是秦家。”
秦霞的话一出,唐子默便愈发肯定了。
这背后操纵的一切,果然是四皇子!
那么锦儿所调查的真相,平易王府的过去?
他心中一阵害怕,锦儿这下可是危险了。
“你只能暗处监视牡丹,不能当面质问,否则于你没有好处。”秦霞的声音似是警告,又似是提醒。
“那她若是一直不与他们的人联系,怎么办?就是我等得了,锦儿也等不了。”唐子默烦躁地锤了锤床柱。
秦霞当下晃了晃,见着他这般紧张薛如锦,突然生出一股羡慕来。
“还有两个人,朱燕青和沈愉。一个在朝为官,一个躲在暗处。朱燕青虽然不容易调查,但是你可以想法子将暗处的人转为明处。”
唐子默嘀咕,“将暗处的人转为明处?”
“是的。”秦霞拿起枕边的帕子,捂嘴又咳了一阵。
唐子默见状,劝言道:“你还是将药给吃了吧,这样子身子怎么好得了?便算是你与大哥间有不快,也总有过去的一天,何必先将身子折腾坏了呢。”
秦霞一副认命的模样,“他们给我下了药,早就没有解救的法子了,你别再劝我了!”说的话有气无力,“你便是太过着急了,否则不会想不明白。”
唐子默思虑片刻,开口道:“薛俊然?”
秦霞微微颔首,“不管怎样,他们好歹也是夫妻一场,他对沈愉是极好的。沈愉并不是个聪明的人,你稍用手段就能引出来。有了她在手,朱燕青自也不是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