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子出现的突然,嘴角的笑意又诡异,不知敌友,王叔心知自己该防备着。可随着对方“退下”二字出口,脑袋还未做出反应,脚下的步子却先顿在了原地。
黑暗中的男子,目光瞟向那不远处的少妇身上。早前见过她,无异于一般深宅新妇,并没有什么奇特。可方才,便是早早听到了有命案在此,她却依旧下了车。
远远的站在这儿,就瞧着她细细地打量着那马车,不疾不徐地问着车夫归去的道路。隐隐地,又似是同从前有些不同了。一般的女子,难道不是该大喊大叫地躲在车帷之中,脚步虚软、面色惊慌么?
便是夜风强烈,但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未淡去。虽相距不近,但依旧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那份从容。男子的目光炯炯地定在如锦身上,带着打量、带着捉摸,衣袖下的如叶般的飞刀却渐渐收起。
这样的场面,竟是让她给见着了……
黑暗中,看不清那人的神色,似是无形之中的对峙,哪一方都未曾往前一步。过了好一会,依旧不见该男子有动静,如锦终是忍耐不住,缓缓往前走去,侧首望着王叔道:“回府!”
虽是强装镇定,但男子听出了那话中的一分颤音。扬唇一笑,开口即接道:“这就想走了?”声音富有磁性,带着些许戏谑。
如锦的脚步顿住,身后的白芍更是警惕地望过去。那旁王叔见男子预想阻拦,缓缓退至车旁,拿起马鞭即指善他道:“你这大胆狂徒,想做什么?”说完转身对如锦又道:“奶奶请先上车。”
寒风中,如锦轻笑一声,淡淡说道:“便是上了车,他若想拦,也不会教车走。”
将袖中的飞刀拿出放在手中把玩,反射起的月光洒在男子脸上·将他那双狭长带着冰冷气息的眼眸无所遗漏地展现在众人眼前。取出了这般东西,如锦的脚步都不禁往后一退,脑海中突然想到四个字:杀人灭口。
这儿的命案,同他有关?
“奶奶……”白芍不禁拉了拉如锦的衣角·而后步子不稳地站到主子的身前。
这般维护的动作,却让如锦心头一暖。
“咻”的一声,旁边银光一闪,是飞刀擦过耳际带来的风声。脑袋下意识地往侧边扬了扬,只听后面“噔”的一声,是利器刺入木头的声音。如锦转过头,只见王叔手中的鞭子此时已经分成两半·尾部落在地上,手持处仅有一小段。
那旁传来一个慵懒的嗓音,“别拿鞭子指着我!”
声音不怒自威。
王叔望了望那宝蓝色的身影,黑夜下衣寐纷飞,潇洒自若。就方才都没有感觉到,手中的鞭子却已经落地,转过身,望着那直直地插在华丽马车杆上待红色穗子的飞刀·那上方泛出的银光只将人最后强撑着的一份勇气浇灭。
若是方才,他欲要取自己性命,此时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如锦自然看得出对方身手不凡·心中揣测不已,若是真想取自己等人性命,必然逃脱不掉。只是眼下,他停留在这儿,似是没有那个意思。毕竟,他若是想杀自己,自己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力。
他的周身带着一股运筹帷幄、不容置喙的气息,不是身居高位者,就是从不曾受过忤逆的人。意识到这一点,如锦觉得面对此类人·惊慌伏低什么都是徒劳。
月光下灵眸转动,如锦望向那边的人,轻叹道:“你赏你的夜景,我行我的路,咱们互不干预,何必为难?”
这率时候·却说出这样的话?果真同梓口中所说一般,不似传闻中的那般。
黑暗之中,站着的正是当今的四皇子。本该在皇宫禁苑之中,却出现在这儿。他对眼前的薛如锦心生好奇,一下子竟是觉得方才没有立即解决了她是个明智的动作。
朦胧月光下的她,不知为何,让他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渐渐的,连视线都模糊了几分,眼前浮现出同样的月光下,倚在窗栏边面带苦涩的女子。冷风吹来,唤回他的几分理智,忙摇了摇头,不应该的!
“我的马车坏了,不知夫人,可方便载我一段?”平淡的声音,带着几分调戏的意味。
让人听了,周身都觉得焦躁。
“自是不可!”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如锦就这般干脆的拒绝的话就出了口。总觉得,对面的那人,似是认识自己。可印象中,却又没有这样一个人。
这种敌暗我明的感觉,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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