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着,想来此刻也不会是属于我的。”四皇子说完,长长叹了口气,颇有些失意。
王梓心里诧异,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觉得,便是四皇子想得到的女人,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终能让他心甘情愿地投怀送抱。
四皇子心中却不是那样想的。每每想起那桩事,心头就闪过懊悔。
当初,真的不该那样。
“唐家二少爷快将那恬月香的事查出来了。”四宴子突然开口。
“咦,那计策天衣无缝,如何能查到香上?”王梓诧异。
四皇子拢了拢大红的袍袖“从来,是计谋,就会有痕迹。”“那殿下,眼下怎么办?”王梓开口,四皇子随意瞥了他一眼才回道:“让他查,便是知道也只能当做不知道。不必我出手,眼下沈家只有这一个闺女,唐子默是个聪明人,想来知道这其中的利害。”
“可传闻唐家二少颇宠新妻,若让他委曲求全,想来也是不可能的。”四皇子微微一笑“这个事,让他们唐家人自己处理。”
王梓心下已经了然,只能赞赏他的手段。
“你妹妹,想来不久也要入京了吧?”听到这个,王梓闪了笑意道:“待到三月,宫里便要着手为淮郡王选妃。虽然大家都很清楚,但场面上的形势,却还是要过过的。”四皇子望着王梓,颇为感慨道:“梓,有你帮我,我之大幸。”后者谦虚一笑。
今日是寻了借口出来的,唐夫人当场的时候虽没有表现不悦,但如锦亦不敢太晚归去,让车夫挑了近路回府。坐在马车中,旁边是白芍和白英二人,眼下她们已经很习惯自己突然的举动了。
平易王府,便是连自己最记挂的一人都去了。没有顾忌,就不会再有牵绊。
如锦闭眼,脑中突然想起前世有一次,自己本是奉了陈老夫人的话去找陈浩宁。但等到了清风苑,却发现他并不在那里。下人说许是到了外院的书房,自己一路过去,却不巧听着了一番不该听的话。
如锦还记得,那是经过大舅舅平易王大书房的时候,从里间传来了一个沙哑深沉的声音,带着薄怒。
能在大舅舅面前发怒的人,如锦想象不出那是个什么样的人。里间那人一句重重的“放肆!”让当时的自己动都不敢动一下。屋内片刻的宁静,当自己想起步离开的时候,却又听得大舅舅微颤的声音响起:“您想要的,真的不在我陈府。”
对方沉默。
“您高抬贵手,求您不要为难我陈家老少。你有任何吩咐,我都听你安排。”“哦?当真是什么都听我的?”沙哑的声音中透着几分稚嫩。
“是、是,只要您别将拿东西交出去就成。”如锦当时就吓住了,威严的大舅舅竟是在向人低头。不说在陈府没有人能有那般能耐,便是在外面,他也是个有爵位的亲王,怎么会是那种卑恭讨好的语调?
东西、交出去?为难陈府老少、高抬贵手?当时的自己脑中一片杂乱。
心知不该再留着听下去,但是脚步去却沉重地不能移动一步。四下无人,想来自己是闯了不该闯的地方。她自然怕自己有所动作被发现,便是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严重的后果,但是大舅舅知道自己听到了他那样的话,今后焉会再待见自己?
之后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平易王在说,无外乎都是安抚对方情绪亦或是讨好般的话。至于那个神秘的男子,偶尔才开口几句,说的话很精练,短短几个字,意思大致都是对大舅舅的不满。
其实,自那个神秘人的话中,自己还捕捉到了“兵法”二字。
但是没有听到大舅舅的回答。
一直都很好奇那个神秘人是谁,但如锦心知自己不该多想。便是她不清楚来龙去脉,却也听出了那人手上握着陈家的把柄,而且还是可以牵连陈府阖府上下众人身家性命的东西。
此后再没听到过那样的声音,待到后来,慢慢地也就淡忘了。
可从前听前院的人私下说过,大舅舅的书房门口总会时不时地出现匿名信件。每回有那样信件出现之后,平易王就会在屋子里锁了门待许久都不出来。
如锦感觉得出,那些信件,同那个神秘人有关。而那个神秘人,是平易王所忌惮的。他们之间的那次密谈,自己虽没听着什么关键内容,但心知并不光明。
陈家,并没有从前自己想得那般干净!
脑海中想着这一幕幕,马车却突然往前一倾,立即停下。如锦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只听得外面车夫道:“二奶奶,有人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