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解药在此,需一口吞入,切记不能咬碎,用绿茶送下便可。”
独孤跪着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双手接过,频声谢了。打开盒子,看到一颗碧绿的丸子,颜色鲜艳得糁人,有点疑虑,又怕人把它收回去,一闭眼一咬牙,囫囵吞,用茶送下。药效还真快,不一会儿,麻痛的地方都好了。终于,松口气。
“如何? 我不骗你吧。”细瘦个笑着说道。
“大侠一言九鼎,果然守信。”唉,这是什么事啊?被他们逼着吞毒,如今解了,他又是谢又是讨好的,仍不敢得罪半分。
“不过,有句话我可不是说笑的。你若将事情抖出去,小命就保不住了。”细瘦个拍拍桌子的一角,回头给高汉一个眼色。
高汉过去跟着拍了拍,梨木桌的那个角像豆腐做得一样,让他一拍即断。
独孤不是第一次见识那汉子的惊人力气,之前他所以答应得快,也是因为被吓过了。而且对方还喂了他毒药,导致全身动不动就这里麻那里酸,他还看什么铺子管什么别人的命,天天窝在家里,掰手指头数日子。说是一个月会毒发,提心吊胆到现在。
“老爷,你开开门,不吃饭怎么行呢?”大妻在外头说话。
“独孤先生有两房贤妻啊。”细瘦的这位轻声一笑,“还望你珍惜生命,好自为之。发生了这件事,想来先生有离乡背井之意。不过,你一走,岂不是告诉别人你心虚?所以,还是别走得好。我说话算数,只要你守诺,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独孤忙躬身连应。
“老爷,你不开门,我可闯进来了”大妻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再想起近日丈夫忧心忡忡的神色,越觉不对,立刻吩咐仆人们把门砸开。
独孤怕连累家人,高喊不要进来,却来不及了,就看两扇门用力被推开,他大小妻一前一后跨过门槛。
“老爷,你茶饭不思,究竟是何缘故?”难道是得了什么重症不成?
独孤往身后一瞧,真是来也无踪去也无影,那两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只看到窗格子轻触木棱框。
“没事了,没事了。”独孤安慰大妻,也是安慰他自己。
“咦,老爷,这桌子怎么少了一角?”小妻是个眼尖的。
“呃,我不小心碰掉了。”命保住就好,独孤不甚在意答道。
“老爷,你怎么碰的,都变成木屑了。”小妻蹲身,伸手捻了什么在掌上,往独孤面前一摊,“您瞧。”
独孤低眼一看,真是不得了,刚才那高汉一掌下去还是木块,怎么如今变成木屑了?转念一想,那二人绝不是虚张声势,必定真能杀人与无形之中。浑身不由一哆嗦,心道此地不能待。但又想到细瘦男子的话,长叹口气,想走都走不了啊
再来表这戴白巾蒙面的二人,跳了窗,跃了墙,在独孤宅子后面的小巷里轻松落地。
一扯掉脸上的布,细瘦的男子开口,“赞进,你的功夫不错。”比小衣带着她的时候,更稳更快。
高大个拿掉蒙巾,嘿嘿一笑。
这下,也不用多说了,这细瘦的男子不是墨紫,又是何人?
那日与岑二头一回去林府,听小马提到这位开天眼的独孤先生,她就心生一计。古人几乎人人信鬼神命运之说,裘三娘当不例外。 于是,她和赞进打听了这位独孤,居然还是远近闻名的鹤发童颜神算,这就让她的计划更有了成功的把握。她找机会混到独孤家里,赞进点个穴,喂了他老爹独制的麻筋丸,就这么恐吓要胁一番,让他在裘三娘到林府那天躲到附近,然后假装无意之中碰见。又教独孤说了那番实中有虚,虚中有实的高深话,包括让他如何打扮成有点仙风道骨,又有点疯癫不羁的模样。
裘三娘曾说过她遇事双拳捏在袖子里不会动。其实裘三娘错了。她和裘三娘做事的狠辣方式不同,喜欢袖里乾坤,喜欢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喜欢在别人觉得不可能的时候出手,然后一击命中。
裘三娘大概怀疑过算命先生是她找来的,那又如何?如同她帮裘三娘换嫁妆,张氏便是怀疑裘三娘动手脚,没有凭据能怎样?算命先生不是假的,是真的。开了天眼,还神算,是大家都知道的。她封了独孤的口,裘三娘可以不信独孤那些话,却拿不到她的错处。所以,日久天长,也只能沉淀。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会叫的什么不咬人,会咬人的什么不会叫。
事先声明,她不是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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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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