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路上,舒绿与尚红喃喃细语,像是在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我也一样啊。说起来,母亲留下来的东西,我只看过单子。也不知道该挑什么好?”“依我看啊”说起这些,舒绿却还是蛮有心得的。“摆设呢,贵精不贵多。多了就杂。姐姐屋子其实挺宽大的,我是觉得多放两幅字画补壁便甚好至于格子上,插huā的瓶儿总要有的吧?现在是冬天没什么huā卉,等春天来了,姐姐天天让人到huā园子里绞几簇huā儿回来插摆,又新鲜又好看。姐姐屋里有香炉没有?这个东西却也是必须的,我挺喜欢调香呢,改明儿再送姐姐几块……”
尚红笑吟吟看着舒绿说话,也不插嘴,心里却是欢喜的。
她是耐得住寂寞的人,真没人理会她,自己个画画看书也是一天。
但昨儿舒绿去后,她坐在书房里想画画,却突然没了心情。
原来有个姐妹陪伴,果然是不同的。
自己清冷了这许多年,突然间遇上位热心肠的表妹,竟也喜欢起和人往来了。今儿在屋里正闷着呢,舒绿又来找她。尚红嘴上不说,可心情却更好了。
是以舒绿说着说着,她也并不打耸,只觉得听舒绿说话甚是有趣。
说话间,库房总算到了。领她们过来的婆子拿出对牌,和看守库房的人对上了,奴仆们才恭请两位小主子进去。
因为是新搬回来的缘故,库房里并没有那种很大的灰尘味道。舒绿慢慢走着,突然在一面搭了红绸的屏风前停住了脚步。
“这是什么?”
她故作好奇地问了一句。
看守的婆子素知这位凌小姐出手豪爽,还指望着待会她走的时候给个小打赏呢,所以很是殷勤地回答说:“这是三小姐她们给老王爷备下的寿礼。”“哦?”舒绿笑了起来:“看这木头,是上好的紫檀吧?也不知里头是什么huā样,你把绸子掀起来我看看。”那婆子不疑有他,把红绸掀了下来。
“呀,真别致呢。”站在一边的尚红并不因为几个姐妹联合送礼,没算上她的份,而有什么不满的情绪一或者说,她早就看开了。
那四面大理石屏风上,都是天然的水墨图案。粗看几眼,真像是画上去的一样,竟是“春夏秋冬”四季景色。
“是呀,要找到纹路、颜色都合适的云石做成屏风,很难的呀……………”
舒绿笑得两眼弯成了月牙儿。
今天这一趟真没白来啊和她想象中一样呢,这扇名贵的屏风。
大理石真是好东西,不过,越是好东西,就越脆弱不是么?
她对那婆子微笑说:“好了,赶紧盖上吧,别被我看坏了。”那婆子谄媚地笑个不停,嘴里只说:“凌姑娘说笑呢,看看也能把这么硬的石头看坏了?”
“呵呵,是呀。姐姐我们走吧。”
舒绿没有再看那屏风,拉着尚红走了。尚红早把记着母亲遗物的单子取了过来,让那几个婆子把箱笼打开,和舒绿一起专心挑起东西来。
在舒绿的参谋下,最后尚红是挑了一个青瓷huā囊,一个官窑的大盘,还有一个套湘妃竹做的笔筒笔架。她母亲留下的书画不多,两人看来看去都没有合适的,最后还是尚红勉强取了一幅huā鸟斗方出来。
“先挂着这个吧。”尚红看了半天,觉得只有这个算得上佳品,只是保存得太差了。边上的huā绫都起了皱,还得找人去修补呢。
“嗯,就这个好了。”舒绿也觉得女孩子的屋里,挂huā鸟比较好看。另外有幅石榴图,却不太适合未婚的女孩子挂,新媳妇的屋里才适用的一那是多子多福的象征。想到这是尚红母亲的嫁妆,舒绿就释然了。
两人从库房出来,舒绿又把那幅huā鸟要了过去,说顺便让展眉一起拿去书画斋里修补。尚红犹豫着该不该一直麻烦这俩兄妹,舒绿已经拿在手里不放了。
“姐姐快别说客气的话。日后在府里住着,我还得多劳姐姐看待呢。”舒绿笑得很灿烂。
她是真心的快活呀。要不是借着尚红的名头,她今天可进不来库房……又怎能看到那扇骚包的屏风呢?
她们最好别惹她,如果她们真是想坏了她的好事,那就别怪她心狠啦。
两天之后,舒绿让巧珍悄悄把香室里封得严严实实的那坛“寿酒”
倒了一点来给她。
她一闻味道,止不住的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