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太妃和齐红鸾笑得满面春风,她也只能咬着牙坚持。反正脸上的笑容,已经跟画上去似的,不必担心会脱了油彩。
在中午用过饭后,齐红鸾兴致勃勃地提议:“难得今日桑妹妹和申姐姐来了,不如咱们来个击鼓传花,拿到花的都表演个拿手的琴棋书画什么的,如何?”
年纪大些的,还矜持地看向严真真。众所周知,这位临川王妃在娘家的时候,可是以不学无术而闻名的。就是在平南王府写过两首诗,也仅此而已,众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总以为是洛雅青代笔,替她装脸子的。听齐红鸾的语气,分明并不仅仅是作诗就算完了,恐怕还会有其他的难题出来,想必是要故意给严真真难堪了。
严真真不大耐烦,怎么又使这招,还真以为她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么?大年初一,多喜庆的日子啊,还要招了人来看自己的笑话争强好胜,本就不是自己的性格。当出头鸟,更是穿越女的忌讳。可若是成了笑话,恐怕从此没有了翻身的机会。
唉,鱼和熊掌,她能取哪一样?能不能什么都不选……
“咱们只是来给太妃和王妃请安的,倒还真懒得动这个脑筋。大家一起乐呵着,也就完了,又弄出这些风花雪月来,真给行家里手听了,就成笑话了么。”刘夫人含笑替严真真解围,严真真知道她素来和洛雅青交好。
她朝着刘夫人轻轻颔首,表示领了她的情。
齐红鸾却不买账:“看刘夫人说的,谁不知道刘人人当年未嫁人时,可是和平南王的洛王妃并称京城两大才女的。这会儿说这个,怕是瞧不起我们临川王府么?红鸾就是再不济,还能弹两首曲子,以娱众人的耳目。更何况,我家王妃也能出口成章的,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刘夫人狐疑地看向严真真,后者急忙摇头:“齐妹妹说话,可是特意往我的脸上贴金了,若说作诗还能偶尔得两首,其他的……可就拿不出手了。就算想抛个砖引引诸位的玉,恐怕也抛不出来,还是饶了我罢。”
“王妃就不必藏拙了,让我们也好好讨教讨教。”齐家的某位小姐娇声笑道,明显是和齐红鸾商量好了的。
紧接着,又有几家的小姐起哄,只是不像现代那样举起手臂,而是用帕子掩着嘴轻笑。
严真真无奈,看来今天来的才女,还真不少,个个都想在这样的场合出个风头,毕竟有不少座上客,家里是有儿子的,给夫人们留个印象,日后要结亲的时候,就多了几分选择。
“王妃可不许谦虚,不然诸位姐姐就要不依了。”齐红鸾掩口葫芦,脸上的笑容很纯真,仿佛真的只是一个不经意的提议。
刘夫人担忧地侧头:“王妃……”
严真真轻笑:“恐怕人家是有备而来,就算我想躲,也是躲不开的。多谢刘夫人……洛姐姐若是知道,也会承了刘夫人的情。”
“多谢王妃。”刘夫人与严真真自然并无交情,见她领情,也就点头不再说话。
于是,一面叫了女先儿抬鼓过来,齐红鸾却不叫女先儿击鼓,另叫了个丫环过去。严真真认了半天,也没认出来是哪个院子里的丫环。
“齐侧妃可藏奸了,怎么叫了你们齐家的丫环呢?”有人不依地叫嚷了起来。
齐红鸾笑道:“我经年都不回家的,只是随手指了一个过来,哪里就知道是齐家的人了?回头看着便是,若是在花停在你们手里多了,再叫不公就是。”
她这样落落大方,众人倒不好意思了,也没有人再提议换人。再说,把花多留几次在手里,可不是给自个儿表现的机会么?就算算不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总有两样是能拿得出手的。
于是,齐家的丫头被蒙住了眼睛,击响了第一鼓。众位夫人倒也罢了,年纪长些的干脆直言退出,只看着年轻人玩。很不幸,临川王府因有太妃在,所以严真真是无论如何归不到长一辈去的。
前两圈倒还正常,几家小姐轮着了,琴棋书画各有人展示,自然博得了满堂喝采。纵然并不十分出采,但也不能要求人人都是才女,自然花花轿子人抬人,一片天下太平的景象,倒是笑语不断,气氛甚好。
严真真看着手里的花又传了出去,差点就打翻了齐红鸾让自己出丑的念头。她看向齐家的丫头,忽然发现她的身侧多了一位齐家的小姐。正自怔忡,耳边又传来了叫好声,原来是齐红鸾用左手作了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