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日子,也就是所谓的大典。
白河法皇坐在主位上,等着一对新人来参拜自己,目光中的得意可见一斑。
西门庆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能给自己孙子带绿帽子的老家伙,从天皇到上皇再到法皇,这老家伙几十年中一直牢牢把持的朝政,按正式的说法,叫“院政”。
毋庸置疑,这种院政还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这老家伙自然或者非自然的死去。
从这光头老家伙的气色来看,保养的不错,虽然纵情女色,但少说也能健健康康的再活上十多年。
“如果事情顺利的话,鸟羽会如何处置这个老家伙?”西门庆琢磨着:“必须要让这个老家伙没有翻身之日...非自然死亡是最好不过的。”
便在这时,从上面传来这个老家伙的声音,一口标准流利的华语:“大宋使节今日也特的前来庆祝,听说还带来了礼物?”
西门庆听了便是微微一笑,知道这老家伙才是最后的主使。
什么合适的礼物?
这种要求就好像一个女人面对数个满满的衣橱,准备为即将到来的约会挑选出一套合适的衣服,而拉了闺蜜帮自己看哪套是最合适的。
其结果可想而知,两个女人从早上忙到晚上,都没有能挑出一件“合适”的衣服。
因为合适这个标准是感性,而不是理性的,更没有任何标准可以衡量。
但西门庆却非常有信心,这件礼物能堵住白河法皇和藤原公实的嘴。
因为这件礼物在这世上...至少是在东瀛,独一份。
更何况西门庆还有站在自己一边的...鸟羽天皇。
“法皇陛下,西门皇城使大人确实准备了自认为最合适的礼物。”
藤原公实的声音根本不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光听声音分明是个三四十岁的壮年发出来的,中气十足。
当然,其中的意味却是:“西门庆自认为是合适的,但却不一定是合适的。”
白河法皇一付高兴的样子,脸上唯一的毛发,胡子都抖动起来:“肯定是好东西,呈上来!”
西门庆暗自发笑,这礼物是给鸟羽的,这老家伙倒自己激动起来,真是做得好戏。
不过从这一点也能看出,鸟羽天皇不过是个傀儡,但这老家伙却不会想到,傀儡也有一日会突然自行动起来,反对自己。
“遵命。”西门庆微微一笑,一招手,木下藤吉郎怀抱着一个画卷上前,郑重的交给了内侍。
“书画?”藤原公实笑容中似乎带着些玩味:“莫非是东坡居士的?”
西门庆呵呵一笑:“等画卷打开的时候,自然一切明了。”
画卷被两个内侍缓缓打开,白河法皇和藤原公实两颗脑袋凑在了一处,细细看着;旁边的鸟语天皇也忍不住测过身子撑着脖子观看。
“嗯,是一副花鸟图...这笔法,可不是东坡居士的啊...”
藤原公实说到一半截然而止,因为他已经认出来这笔法。
白河法皇本来假装高兴的脸却再也高兴不起来,这笔法是...
“是大宋皇帝陛下的亲笔花鸟图!”
鸟羽天皇清脆果断的给出了答案。
这礼物,再合适不过了!
天皇大婚,大宋使节送上皇帝亲笔的花鸟图,再合适不过了!
任凭白河法皇或者藤原公实,都无法指出这花鸟图作为礼物有什么不合适的,如果说出“不合适”的话,那简直就是对大宋皇帝的不敬!
这种话,谁说出来,就要担负起非常严重的后果!
白河法皇和藤原公实这两个老家伙一对眼色,二人都是一样,慌了!
万万没想到,西门庆居然拿出这幅花鸟图作为礼物。
“你出的好主意!”
白河法皇用袖子挡住了嘴,低声呵斥着近在咫尺的藤原公实:“还不快想个办法?”
藤原公实咳嗽一声,假装细看画卷,低声回道:“陛下不用惊慌,谁又能证明这是大宋皇帝亲笔?”
说着藤原公实伸手在画卷空白处一指...
白河法皇眼睛一亮,直起身子喝问道:“西门皇城使,这幅花鸟可真是大宋天子手笔,为何没有用印?”
这话已经近乎于强辩,但白河法皇和藤原公实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二位请看。”西门庆笑着走上前去,伸手一指:“这处地方便是明证。”
白河法皇和藤原公实顺手西门庆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脸色一变。
那地方有一处空白,本来应该是一只禽鸟,却被人涂上了一笔,这只禽鸟只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