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可出格。那个败家子虽然花天酒地,但如果听到消息,还是会jing觉起来的。”
“哼。”吴大舅冷笑一声:“西门庆现在就剩下一个生药铺的空壳子,如果不是那个傅掌柜得力,早就让我托人盘下来了。现在西门庆家里还有多少现钱?两百贯?最多三百贯。”
吴千户摇摇头:“慢慢来,才是上策。月娘嫁过去这些年,还算过得舒心。不可cao之过急,以免生出变故来,我听说西门庆昨天还和朱知县吃饭来着,万一朱知县替他出头...”
“那个朱知县?”吴大舅笑道:“随便丢个一百贯过去,就高兴死他。比谁捞的都凶,还管西门庆这破事?只要上供的钱不少,那个老家伙才不在乎呢。”
“走一步看三步啊。”吴千户放下一子,把自己儿子的一条大龙的气眼给堵上了。
“这个...”吴大舅顿时傻眼了。
“老爷...不好了!”这时冬梅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院子,远远的就大声喊着。
正舒展着眉头的吴千户抬起头来呵斥道:“有事说事,你怎么回来了!”
冬梅一步一喘的走到亭子前面:“老爷...小姐她...上吊了!”
“什么!是不是那西门庆逼得?”吴大舅顿时跳了起来,拔腿就要往亭子外面走:“不行,我得救我妹妹去!”
吴千户皱了皱眉头,手往下压了压:“慢着!让冬梅把话说完,别激动!”又看了看冬梅:“你这冬梅也是,把话说清楚了!”
冬梅说了半天,这才颠三倒四的把前因后果都讲了出来,吴千户哈哈大笑道:“月娘果然是我的好闺女!这回西门庆要被月娘管的死死的了。”
“儿子!叫上几个家丁,咱们去西门家闹个天翻地覆再说!”
“好!”吴大舅兴奋的搓了搓手:“早就看西门庆那小子不爽,既然弄出逼老婆上吊这种事情,这回正好可以借机狠狠打几下!叫他知道我们老吴家的厉害!”
不一会儿功夫,吴千户打头,后面跟着吴大舅、冬梅,还有拿着棍棒的七八个家丁,一窝蜂的就往西门庆家方向快步走着。
这幅杀气腾腾的架势,让大街上的路人纷纷侧目,躲着让着,生怕给自己打了。
“哥哥,你说这是哪个府上的,看架势要去哪儿打架啊?”
“哎,那前面的不就是吴千户么?后面的就是他儿子,这父子俩都不是好货。”
“别说了,赶紧躲躲,一会儿给你打了也是白打。”
这一枝队伍在众人的注目礼中,呼呼喝喝,踢踢踏踏,扬起许多灰尘来,耀武扬威的穿街而过,片刻功夫已经到了西门府前。
“嗯?”吴千户把手一举,示意队伍先停下来,指了指前面的大门:“我说儿子,那门口晃悠的人影看起来怎么有点熟悉呢?”
“父亲,让我看看。”吴大舅上前看了看:“这不是牛都头么?他怎么在这儿,还有两个衙役,这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官府上门了?我去打个招呼,问问看什么事情。”吴千户眯着眼说道。
牛都头抱着胳膊,在门口带着两个衙役正晃着膀子,就看着街那边呼啦啦来了一支队伍,看了看,认识,吴千户和他儿子。
“哎呀呀,这不是牛都头吗?”吴千户抱拳上前,主动打着招呼:“来这儿公干来了?”
“你谁啊?”牛都头瞟了一眼吴千户,直接昂着头翻起了白眼:“本都头奉命看守此处,闲人免进。”
“你们这些人是干啥的?赶紧走赶紧走!”
“牛都头,我是吴千户啊。”吴千户腆着脸笑道:“去年和朱知县吃饭的时候,还和你喝过两杯呢?”
“是吗?”牛都头放下胳膊,一脸正经的打量着吴千户:“想不起来了!”
“什么!”一旁的吴大舅把哨棍举了起来,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来老高:“你不过是个小小的都头,不识抬举!”
“唔?”牛都头不为所动,只是把手搭在腰间刀柄上:“你是哪儿的鸟人?敢和老子这么说话?”
“有种往老子头上打。”牛都头冷笑道:“看是老子的刀快,还是你的破棍子快!”
“误会!”吴千户赶紧把高举的哨棍按了下去,把身子插到两个人中间:“都是误会!牛都头,我是来找我女婿谈事情的,还请行个方便。”
牛都头哈哈笑道:“你当老子这双眼睛是摆设不成,你们一个个手持兵器,这是谈事情的,还是来打架的?”
“告诉你,姓吴的!老子不知道你女婿是谁...”牛都头挑起大拇指,往后面比划着:“不过这是本县新上任的县尉大人府邸,谁敢乱闯?”
“什么?县尉?”吴家父子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