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不,这不是真的!这厮肯定会背错的,哪怕是背错一个字,也算是不学无术!自己可以痛加指责,重新扳回这一局。
此刻白太医嘴巴无言的一张一合,也在默默背诵,这一幕好像被钓上来的鱼努力的想从空气中呼吸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氧气。
但这明显是徒劳无功,因为绝大部分鱼是没有办法用腮来从空气中呼吸的,而白太医也是这般境地。
师爷也给我们的西门大官人重新倒满,顺便给了个赞赏的眼神,也难怪,对于师爷来说,还是西门庆比较熟悉点,也更容易站到西门庆这边,何况今天西门庆的表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西门庆会意的笑笑,看了看额头渐渐有些青筋暴起的白太医,又痛快的干了一杯。这回自己似乎对黄酒也没有那么抵触了,果然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西门庆清了清嗓子,继续背了下去: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不复醒,不复醒,好一个但愿长醉不复醒。”朱知县也干了一杯,继续摇头晃脑,看上去有点像迪厅里面跳舞跳嗨了的年轻人:“不愧是诗仙,这首《将进酒》实在经典!西门贤弟,继续啊,本县等着呢!”
“大人有话,敢不从命?”西门庆知道从今ri起,自己在朱知县眼中形象已经全然不同,带着欣喜欣然回道。
对面的白太医身子几乎都要压在八仙桌上了,嗓子不知怎么的有些沙哑:“西门大官人背的还挺流利的,让人真是想不到...”
西门庆也不去理他,随着这首《将进酒》一路背下来,自己内心似乎也有一种悸动,果然像这种诗词,一边大口喝酒一边吟唱,才是正解啊。像在教室里面机器人一般枯燥背诵的莘莘学子,怎么能理会得到诗里面那种意境呢?
自己无端穿越到这个世界来,本来是懵懂无知,但现在通过这首《将进酒》,西门庆似乎隐隐约约看到了前方在等待自己的无限机遇。
好诗,真是能让人大浮三百杯的。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一首《将进酒》口诵完毕,西门庆沉浸在那种意境中不能自拔,右手下意识的把玩着羊脂玉佩;而朱知县连眼睛都微微闭上了,胡子一抖一抖,显然也在体验那种意境。只有对面的白太医怅然若失的松开了一直紧紧按住桌子的双手,无力的往后靠去。
直到最后一个字,也没有任何错误。这让本来抱着一线希望的白太医彻底落入了无尽的深渊。
西门庆在他眼中变得沉重起来,似乎已经是一座无法翻越的大山。
“西门贤弟,真是没想到啊。”许久之后,朱知县才睁开双眼,用无比赞许的眼神看着西门庆:“本县一直以为西门贤弟只通经营之道,没想到对这首诗是滚瓜烂熟不说,连诗里面的意境也体会颇深。这首《将进酒》有无数人诵读过,西门贤弟可谓是其中翘楚,是真正理会诗仙意境的。真是让本县大为惊讶。”
西门庆面带微笑,举起酒杯:“大人过誉了。说起来还都是这女儿红的功劳,若没有这女儿红,小生今ri可算是献丑罗。”紧接着举杯又向白太医示意:“耀祖兄,你说呢?有此十年佳酿,怎可不饮上三百杯?”
“哈哈,西门贤弟,要是你我饮上三百杯,只怕这豪门楼楼主脸上会很难看?”朱知县顺着话题说道。
希望完全破灭的白太医无比痛苦的喝下杯中女儿红,把杯子随手丢在桌上,冲知县拱了拱手:“大人,小人不胜酒力,还容先行告退。”
朱知县意味深长的看了白太医一眼:“白太医舟车劳顿,是该多休息休息了。师爷,你替本县送送白太医。”
白太医苦笑着制止了作势要送的师爷:“不用了大人,还是让师爷在这里服侍大人。小人有家人在楼下等候,不要紧的。”说完脚步有些拖地的往雅间外面走去,似乎浑身都脱力了似的。
“耀祖兄别忘记明ri去小生的生药铺,小生替你介绍一二。”西门庆笑眯眯的在后面喊道:“若是旅途劳顿,身体欠安,那就过几天再说,不打紧的。”
白太医无力的点点头,算是告辞,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