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背后说老子坏话?”
傅掌柜一直跟在轿子旁边,这几声喷嚏听得分明,急忙隔着轿窗问道:“东家身体还好?”
西门庆定了定神,掀开轿窗回道:“偶有邪风,并未入体,不碍的。”
傅掌柜点点头:“既然如此,东家还请下了轿窗,以防邪风。”
西门庆虽然有这幅身躯和记忆,但坐在这样小小的轿子里面总是有点不太习惯,微微摇头道:“总是有些气闷,不如开了轿窗,和傅掌柜说上几句话。”
傅掌柜倒也不再坚持,只道:“坐轿当然赶不上骑马,但东家发了旧疾,还是小心为好。”
西门庆猛然想起一事,问道:“傅掌柜方才只是闻了闻那碗安神汤,就知道里面的药材成分和好坏,这等好手段,只怕是世上少有,可算得上是名医了!”
傅掌柜大摇其头道:“东家,我这点低微本事哪儿能做的了名医,年少时云游四方,倒是跟随一位名医学习了数年,可惜不得其门,只学到些皮毛,总算几年下来,对选药、炮制药材方面还有些心得,那位名医也明白在下不是这块材料,这才做了生药铺的买卖。”
西门庆笑道:“俺有傅掌柜打理生药铺,何愁发财?只是不知道这位名医姓甚名谁,何方人氏?”
傅掌柜回道:“此人姓安名道全,建康府人氏,祖传内科外科,都可医得,名驰千里,有神医之称。”说到这里醒悟道:“东家有这等旧疾,何不去请安神医来看?”
安道全!
西门庆穿越前也看过几遍水浒,虽然不能说了如指掌,里面的情节、人名还是记得不少,知道在此人妙手之下,短短十ri内将宋江的恶疮治好,救了宋江一命,显然是大大的神医。若是宋江因此一命呜呼,只怕水泊梁山那些个弟兄不知道落个什么下场。虽然自己明白西门庆根本没什么旧疾,不过作为一个医科预料生,能和传说中的神医把酒言欢,讨论几句祖国传统医学,也算得上是一桩美事。
“哦,既有如此神医,当然要请,只是不知如何请法?诊金几何?”西门庆微微点头问道。
傅掌柜闻言笑道:“小人和安神医也算有旧,只需小人修书一封,再安排二个伙计,带上诊金一百贯,去建康府请那安神医就是,只是路途遥远,来回需要月余光景。”
“这个不碍的,这头疼的旧疾轻易不得发作,傅掌柜只管一会儿去帐下取诊金便是。”西门庆不假思索回道。
只要一百贯,就能让神医上门交流,往返路费、食宿还不用另外掏钱,这等便宜事情哪儿去找!要换到自己来的那个世界,找个有名的医生出诊可没有那么简单。
“东家如此说,小人一会儿就去修书一封,寻两个伙计尽早去建康府就是。”傅掌柜点头道。
还是这个世界好啊,西门庆呼吸了两口绝对没有污染的宋朝牌优良空气,正在憧憬自己未来的幸福生活,轿子猛然一停,西门庆触手不及,身子往前一倾,险些没摔了,有些恼火的探头一看,原来是前面有一官差打扮的人纵马挡住了轿子,扬鞭唤道:“轿子里可是西门老爷?且停上一停!”
前面引路的两个小厮见此情形叫唤起来:“你是哪儿的来的官差,知道是俺们家西门老爷,还敢在此拦轿?”
那官差滚鞍下马,也不理会那两个小厮,自顾自来到近前,识得是西门庆,拱手道:“西门老爷,小的是在衙门里面当官的牛都头,知县老爷说是来了个太医,吩咐小的请西门老爷去豪门楼赴宴哩。”
没想到自己刚刚穿越过来,就忙乎了一早上,西门庆自觉腹中也有些饥饿,点头道:“知道了,你回去禀报知县相公一声,俺这就过去。”
不管是在穿越前的那个世界,还是现在的这个奇妙世界,和知县搞好关系总是百分之二百正确的,而且,酒足饭饱之余,还可以搞一些娱乐项目,比如说百花楼,听起来就不错嘛!
想到这些,西门庆心思又活泛了起来,冲傅掌柜使了个眼se,傅掌柜也是个明白人,上前和那牛都头寒暄了两句,袖子底下塞过去些铜钱,那牛都头不动声se的收了,告辞而去。
傅掌柜点点头:“估计是清河县要来个新太医,这县官老爷招呼东家赴宴,肯定是帮着介绍生药铺的生意。”
西门庆正在自动脑补百花楼和各种花姑娘,根本没太听傅掌柜在讲些什么,只是胡乱点点头,傅掌柜挥挥手,轿子往豪门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