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颗颗圆滚滚的人头,从断颈处还不断在滴着鲜血,这些人头的脸上大多都带着畏惧,但混合着刺眼的鲜血却让上杉龙也打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气。
树林也从之前的景象变为上杉龙也记忆中真正的模样,许多大树的树皮都被扒下,只剩下光秃秃的一片,十分丑陋,一些野花野菜也大多被饥饿的贫民摘了果腹,哪有那么多的野花野草,还遍布飞绒?
上杉龙也再看向馆山城所在方向,差点没晕过去,只见城池破败,城中正散发一层浓重血光,染透大半天空,而在城池之上则有数不清的冤魂漂浮飞舞,让上杉龙也头皮发炸,惊叫一声,坐在了地上。
坐在地上的上杉龙也觉得手上有些湿滑,连忙将其聚在眼前,却发现上面同样布满殷红se的鲜血,上杉龙也吓得哇哇大叫,声嘶力竭的对那名自始自终没挪过脚步,表情自在的男子吼道:“你是谁?”
“你该醒了。”那人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而后对上杉龙也遥遥一指。
…………
“啊!”上杉龙也豁然惊醒,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面se惊恐,目光茫然。
几名仆人早已经被上杉龙也的叫声吵醒,连忙将屋内的灯点上,待柔和的灯光将黑暗从屋内驱逐以后,上杉龙也似乎也回过神来,虽然眼中还有些畏缩和恐惧,却要比之前心神不定的模样好上许多。
心神安定下来,上杉龙也突然觉得浑身发冷,这才发现不光是浑身衣物,连床被都被他的冷汗打湿。
之前所做的噩梦太过真实,加上天已经快亮了,上杉龙也也就暂时没有睡觉的打算了,觉得身上粘乎乎的不太舒服,便命人烧水,准备洗个澡。
一边看着仆人忙碌,上杉龙也心中还不断回想着那个噩梦,一切景象和过程仿佛亲身经历,这种噩梦实在不常见,他到现在还能记得梦中的细节,比如那颗位于城外森林边缘的巨大枯树,梦中所见和他记忆中别无二致。
这般想着,导致上杉龙也自起床以后都显得浑浑噩噩的,直到一名瘦小的随从问他今天还打不打猎时,才勉强提起jing神。
只是上杉龙也看着这名点头哈腰的随从,察觉到其面上带着的谄媚和明显的讨好,突然想起这人之前也在他的梦中出现过,提着个人头,神态张狂,笑容狰狞,与此时形象相去甚远。
他又观察起其他随从,有几个平时显得有点木讷和老实的,也都在梦中出现过,虽然满手鲜血,却带着明显的茫然之se。
上杉龙也不知为何便对几名费心讨好他,平ri都会被他赏赐的随从产生了厌恶之心,虽然打猎的计划没有作废,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的开赴城外,奔往森林,在路过那颗在梦中出现的枯树时,上杉龙也不由自主的多打量了几眼,却见到有一名男子正盘腿坐在枯树下,身上所穿的白se和服十分显眼。
上杉龙也连忙拉住缰绳,迟疑片刻后,对一名侍卫吩咐一声,让对方过去看看。
那名侍卫同样骑着一匹骏马,一手按着腰间打刀,身材魁梧,一脸凶悍之象,馆山城四周常有流民出现,况且原本治安就谈不上好,上杉青治担心喜欢出城的次子发生危险,便支给他几名身手高明的侍卫,虽然比不上忍者,却不是普通人能够应付的,这人听到上杉龙也的命令后,看了一眼枯树下盘坐的男子,低头应是,接着打马奔向对方。
那名身着白se和服,盘腿坐在枯树之下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鹿丸本人,只不过施展了变化之术,变幻做一个中年男子,他为了传教,不惜装神弄鬼,他jing擅jing神能量的使用,幻术技巧非同一般,更何况对普通人而言,便先用幻术迷惑上杉龙也做了一个逼真的噩梦,现在又想借此证道的机会,增加“易教”和“天之御中主尊”的影响力。
那名侍卫打马走进鹿丸,才发觉鹿丸脚下并未着履,身材高大挺拔,并不像普通流民或贫民一样畏缩,面带菜se。侍卫正观察着,不妨身下的马突然挣扎起来,猝不及防之下使他摔了下来,吓的他连忙在地上滚了几圈,远离马蹄。
但那匹枣红se的骏马只将侍卫摔下来后,便不再挣扎,反而低下头颅,缓缓走进鹿丸,在离他还有几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一如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