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梦还在枕边,伸手一摸,身边还是空荡荡的冰冷。我缓缓睁开眼,天已微明了,他终是彻夜未归吗?
“银霜,”骤然间,才发现窗户边站着一抹颀长的身影,“你们不用再瞒着我了,也莫要再去打扰她的生活,我已记起……记起我与她的往事纠葛,但我跟她已经再无瓜葛了。”
落寞的身影投下一道黯淡又孤寂的身影,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凄凉又哀伤。语气中充满了难掩的哀伤与绝望,如滚烫的油从头到脚淋了个遍,痛得撕心裂肺。
“寒哥哥……”银霜在暗处,看不见身影,却可以想象出她脸上担忧的表情。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往事莫要再提,我不想让煖儿伤心,更不想因此而失去她。”他执意地看着窗外,固执地不回头。
“如此,甚好。”银霜答道。
“只是没有想到,西野墨会弃她而去,没有料到我会再遇见她,会忆起她……我,于煖儿,情何以堪呢?”
“她与别的女子不同,会明白你的苦衷的。”
“她要的,是完整、唯一的爱……而我,是个连心都不完整的人,该如何面对她呢?我害怕看到她眼中的泪水、伤痛、害怕、无助、不安……她小小的蹙眉,都会让我紧张,我该如何面对她?”
“寒哥哥,如果真的放下了那个人,你便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他一怔,终于转过身来,面容模糊不清,“我跟清浅……只是朋友,煖儿却是我妻。”
他如是告诉银霜,更像是告诉自己。我缩进被窝,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望你是真的明白,真的是这么坚持的。”
“我定不能再伤煖儿了。”
“如此便好。”
然后两个人都沉默了,久久地没人说话,只有轻而浅的呼吸声在我身边传来。
“你先下去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去休息一下吧。”
“是。”
门关上后,身边的人伸手拉了拉我的被子,让我露出头来。
“何时醒来的?”
我抬眸看着洛寒一脸的疲倦,心疼了。
“你不在,一直睡不沉,很冷。”
他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和衣躺在我身边,隔着被子抱住我,说:“好些了么?”
我把头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闷声说:“被子冷的,你进来好不好?这样体温才会包围我。”
“^o^,磨人精!再过一会儿就天亮了,就这样睡一会儿吧,嗯?”他宠溺地笑了笑。
我动了动身子,不做声。
“煖儿,受了委屈,为何不找我问清楚呢?憋在心里,自己难受,这样很不好,知道吗?也,不像是你的作风。”
“我害怕。”我低语道。
“傻煖儿。”他拥得更紧了,其实他也是害怕的吧,不然也不会对我绝口不提了哇!
“知道了一些事情后,我就害怕得要死,嫉妒得要死!你为她做过的好多事,说过话都没有为我做过,没有对我说过,甚至连你的心都不曾属于我,它从不让我走进去。”一说起来,心里的委屈就全都涌了上来,嫉妒真的很可怕呀!
“原来以为是宇和月妃的事情,让你把自己的心关了起来,对任何人都保持距离,不付出更多的真情就不会再受伤。但是,我错了,因为你的心是为清浅上了锁,除了她之外,没有谁有权利进入。”再也噙不住泪水,落到了他的怀里。
“我住的浅风轩,是清浅住过的;我改造的清风楼,是清浅置办的……就连、连我喜欢的人,都是爱着她的。我,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我,我有什么资格去了解你跟她的过去呢?”
他静静地听着,不断加大双臂的力量,似乎想消除彼此的不安,努力让我们都相信,我们……是相爱的。
可是,如果真的是彼此相爱的,需要这么刻意地证明吗?不是该心意相通的吗?
“煖儿,是我不对,是我错了。我,终是苦了你……伤了你……”
“prince,我没有机会参与你的过去,自是不能强求你的初恋。一个男人一生当中至少有三个很重要的女人,一个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一个是让他痴让他狂的初恋,还有一个便是与他共度一生的妻子。他一生可以有很多次恋爱,但是让他永远不会忘怀的,还是只有初恋。初恋,是单纯的喜欢,是纯净的爱,没有过多的客观压力……是由心的喜欢。”
我怔怔地看着他,泪眼迷失了我的视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看不透他的心绪,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prince,我怕,真的怕,怕我们的政治婚姻敌不过你们的爱情。我更怕,我留住了你的人,却得不到你的心……那样的话,每天冰冷冷的就不止是被窝,还有我的心了。”
他深深地叹一口气,眼中全是隐忍的疼惜,无尽的宠爱。他伸手捧住我的脸,用额头抵住我的额头,眼底一片湿润,羽扇般的睫毛凝上了雾气,眉头纠结在一切。
“煖儿,你是我妻,我自会爱你一生,相信我,好吗?”
“prince,你知道吗,世上最动人的三个字,不是我爱你,而是在一起。再动人的誓言,也不如实在的平淡生活。”
“煖儿,让我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我的答案,好吗?再给我几日的时间,我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整理好,相信我,可好?”
“你,不会丢下我的,对不?”
“^o^,自然不会的。”他弹了一下我的额头,淡淡地笑了。
我扬起了嘴角,趁他不注意之际,飞快地吻了一下他的唇,又急忙缩回被窝,娇憨一笑道:“我已经盖上了专属于我的章,你不可以反悔了,知道不?”
“^o^,你这磨人精!再睡一会儿吧,天快亮了。”他满目都是宠溺与欢喜。
“嗯。”
期待已久的武林大会终于来了,日月山庄偌大的广场上站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一张张旗帜迎着北风猎猎作响。雷天的鼓声响了一次又一次,嘈杂的人群才终于安静下来。
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海,围着中间临时搭建的一个擂台站着。擂台的四个角落各放了一个大火盆,熊熊燃烧的火焰驱逐了所有的寒意,鲜红的地毯也被火光照得更加娇艳。
听云庄也算是日月山庄的小半个主人,自然是坐到了主席台,左手边挨着的就是正主七叔,右手边就是武林盟主慕容无敌和慕容天,还有欧阳伯伯。自然也少不了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听禅大师,和享有较高清誉的峨眉掌门静玄师太了。
擂台周围的就是武林各大门派了,天剑派和岳山派气焰很高,白沙帮和天音阁更是分外眼红,昆阳派和南越派好像也是志在必得,其他门派倒也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只有一个门派很奇怪,没有带头人,而且全是清一色的美女……个个都是白衣飘飘,素颜朝天,却是风情万种,自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她们安静地垂手站着,不动声色地看着群魔乱舞。风中飘飞的白旗上用金丝线绣着祥云图案,又用银丝线绣着几颗类似五芒星的图形,中间是一枝含苞欲放的蔷薇……
这个组合看上去很奇怪,但是它的排列却又是那么的和谐,不会有牵强附会的别扭,倒是有种新鲜的创意。
旗帜上的大字,似乎并不是出自女子之手,那刚劲的笔锋非女子能为之的。九天凤舞门……好生奇怪的一个门派!
等了好久似乎都没有下一步的打算,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咂了咂嘴。再不进入主题的话,我都快要睡着了。
“煖儿,累了?”洛寒低声问。
“无聊啊,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究竟在等什么呢?”
“没有发现吗?冥河宫和……水涧派都未出现,也是怕他们中途出现打断比武,故等上一会儿。”
我瞄了一下,是不见两个魔主的鬼影子,不会是不来了吧??
“西恒一定会来的。”洛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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