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虽然遇到了点困难,但她还有红妖在手,只需要找到破绽,逐个击破,杀阵根本困不了她多久。
随着一阵强烈的剑气,红妖划过每个人的咽喉,从他们咽喉处喷涌出来的血花交织在一起,在半空中形成一片殷红的光景。
夜铃迩有点可惜这次没有带着饮血,否则饮血一定会很开心的。
“白与归,不是我说你,你好歹还曾经是珩国的天命大将军,居然连半点功夫也不会,是不是太丢人了?”夜铃迩舔了舔红妖上的血,嗜血的块感让她恍惚回到了从前,她挑衅似的看了白与归一眼,见白与归没有反应,便道,“你若是没有后招,我可就要走了。”
“谁说朕半点功夫也不会。”白与归突然捡起掉在地上的剑便朝夜铃迩冲了过来,看起来只是单纯的举剑冲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功夫的样子。
夜铃迩勾了勾嘴角,道:“其实你不需要逞强。”
话音刚落,夜铃迩只觉得双腿一软,头一阵一阵的发昏,眼前的东西也渐渐模糊了起来,这显然是中了*药的表现,然而夜铃迩却丝毫没有发觉是什么时候中的*药。
白与归的剑就架在夜铃迩的脖子上,而夜铃迩还在苦苦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不倒下。
白与归丢掉剑,将夜铃迩揽在怀中:“朕确实半点功夫也不会。天命大将军只需要天命,不需要功夫。”
“你……什么时候……”
“在刚才朕拉住你的时候,在你的手心悄悄的涂了一些。朕知道你会一些医毒之术,所以用的,是无色无味,绝对叫你察觉不到的*药,而且只有内功深厚的人在运功之后才会中毒。”
“你……”夜铃迩连将红妖收回去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完全靠在白与归的怀中,半点力气都用不出来。
“你不是想找楚天阔吗,朕这就带你回宫。”
白与归将夜铃迩打横抱起,完全无视地上躺满的尸体,就要上马,忽然,一阵阴冷的寒风吹过,带来了一股死亡的气息。
这股气息强烈而又迅速,好像一阵疾风快速刮过。
一阵黑影笼罩下来,夜铃迩勉强侧了侧头,看到一个穿着黑斗篷戴着白面具的人站在她和白与归的面前。
“你是谁?”白与归被眼前之人的气势震慑得不敢移动半分,从他身上显露出来的浓浓的杀气,仿佛只要你动一下,就会下地狱般。
“玄霜。”从面具后传来一个苍老的模糊不清的沙哑的嗓音。
夜铃迩心中一凛:“玄霜?玄霜楼的楼主?赤练的父亲?他怎么来了?”
“原来是玄霜楼的楼主。”白与归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对方一报名号,他便意识到自己的麻烦大了,因为玄霜显然是冲着他怀中的夜铃迩来的,“不知此次前来珩国有何贵干?”
“找她。”玄霜就那么直直的站在那里,又说出两个字,“给我。”
“铃儿是朕的皇后,请恕朕不能把她交给你。”白与归虽是一国之君,但碰上玄霜这种江湖大佬,还是不得不自降身份说话。
“楼主……快救救铃儿……铃儿不想跟他走。”虽然夜铃迩从来没见过玄霜,可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玄霜楼的一份子,这次玄霜亲自来救她,她的面子还真够大的。
“楼主?铃儿,你还是玄霜楼的人?”
夜铃迩道:“是……”
“把她交给我。”
玄霜命令的口吻让白与归十分不爽:“不。”
“呵。”玄霜似乎只是站在原地,他的身影模糊了一下,但又很快变成实体,好像只是看得人眼花了似的,但是白与归却发现自己怀中的夜铃迩已经被玄霜抱在了怀中。
什么时候?
“你再不离开,便没有人可以救你。”
“白某告辞。”白与归很想将夜铃迩一起带回去,但很明显,他这个什么武功都不会的人想从玄霜的手里抢人,连半成机会都没有,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死。
他不是傻子,所以他选择放弃。
玄霜手在夜铃迩的鼻尖摸了一下,夜铃迩只觉得有一股清新的香味散进她的鼻腔,然后*药便失效了,她立刻恢复了力气,头也不晕了,脚也不软了,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儿。
玄霜将夜铃迩放在地上,但是夜铃迩的表情却很怪异。
她怔怔的看了玄霜很久很久,然后她说了一句话:“不是说保护我到成亲就离开,为什么现在又出现在我面前?”
玄霜没有立刻回答,他也站在原地很久,很久:“你怎么知道?”
“这是什么?”夜铃迩摊开手心,手心中是一块青色的玉玦,没缺口的一边绑着精致的黑线,看起来是用来佩戴在腰间的东西。
“玉玦。”玄霜回答道。
“不,这是青王的标志,我猜得对不对?”
夜铃迩的耳边回响起赤练交给她黑铃铛时,与她的对话。
“那师父的标志又是什么?”
“青王的标志是楼主亲手交予的,他从未拿出来过,所以除了他以外,没人知道是什么。”
“其实在拿到我的标志黑铃铛,又见到美人师父的标志赤练簪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师父的标志又是什么,知道你刚才将我从白与归手中抢过去的时候,我不小心看到了你腰间的这块玉玦。你为什么要假扮楼主,师父?”
玄霜没有回答。
“真正的楼主去哪里了,师父?”
玄霜依旧不开口。
“你去见过美人师父吗,楼主可是美人师父的父亲啊。”
夜铃迩上前一步,企图摘下玄霜的面具,但玄霜微微移动步子,就后撤了好几米。
“你消失这么久,究竟去了哪里?”
玄霜终于开口:“我一直在你身边。”
“真的?”夜铃迩不敢相信,她从来没觉得身边有王靖玦的身影,“连我掉下悬崖,你也在。”
玄霜点了点头。
“师父,你……”夜铃迩这时才发现玉玦上有一丝血迹,她看了看自己,并没有受伤,但是她的袖子上,衣襟上,裙摆上,都沾了一些血迹。
她杀人的时候最讨厌沾上血迹,所以这些不可能是她刚才在杀白与归手下的时候溅到的,更何况这些血迹的样子也不像是溅上去的,更像是从什么地方蹭来的。
夜铃迩看了看玄霜,他黑色的袍子上看不出半点异样,可却隐隐有血腥味传来。
“师父,你受伤了?你怎么会受伤呢?”
不仅受伤了,而且好像伤得很严重的样子。
“我该走了。”玄霜没有理睬夜铃迩分问题,“你好好保重,不要在珩国久留,赶紧回靖王府。”
“我回靖王府干什么,一个人都没有,不如赶紧回军营。”
“司徒玦已经回到靖王府了。”
“什么?”
夜铃迩正想问些什么,玄霜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句话在她的耳边回响:“好好照顾他。”
“照顾他?照顾谁?司徒玦吗?他在皇宫里好吃好喝的住着,还要我照顾什么?”虽然这么想,但夜铃迩还是买了匹快马,用最短的时间赶回了靖王府。
回到靖王府,她第一个见到的就是真的真的许久未见的何文然。
然而何文然却没有给她一个笑脸,而是用沉重的语气对她说:“王爷他,情况非常不好。”
“不好?什么意思?哪里不好?”
“王妃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夜铃迩知道何文然不是那种会轻易开玩笑的人,他说司徒玦不好了,那就是真的不好了。
夜铃迩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推门进去的时候,还是被司徒玦包扎得满身都是,像木乃伊似的吓了一跳。
这是受了多严重的伤,才会包扎成这样?
司徒玦似乎是喝了药睡了,他睡得很沉很沉,连夜铃迩抓住了他的手都没有醒过来。
“伤口都处理过了吗?”
何文然怕吵醒司徒玦,只能压低声音道:“简单处理了一下,王爷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
“他怎么会弄成这样?”
何文然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司徒玦,对夜铃迩说道:“王爷本不允许在下将这些事情告诉王妃,但是在下认为王妃是有权利知道的,就算王爷醒来后要责罚在下,在下也无可厚非。”
“何先生请讲。”
何文然将司徒玦与卫子千的恩恩怨怨,以及夜铃迩得到顺天大将军之位的前因后果全部说了一遍,夜铃迩听完,心中很不是滋味,她站起身来,说道:“帮我解开他身上的布条,我要重新为他处理伤口。”
“可是王妃……”
“他是为我而伤,这些事本就该由我来做。更何况,我懂些医药,可以更好的处理他的伤口。”
何文然也不再纠结,当机立断帮助夜铃迩将司徒玦身上的布条一点一点解下来,当看到布条下触目惊心的伤口事,夜铃迩和何文然都震惊了。
夜铃迩知道卫子千折磨司徒玦,却没想到竟然会将他伤成这样。
有些伤口被剜掉了一些肉,看着尤为可怕。
“他是被关在水牢里吗?”
“是的。”
“可恶的卫子千。”夜铃迩握了握拳头,“老娘跟她势不两立!我发誓,她施加在司徒玦身上的,我要她十倍百倍的奉还。”
“王妃,金疮药。”何文然很自觉地为夜铃迩递上金疮药。
夜铃迩接过,细心的为司徒玦的每一处伤口上都撒上,有些司徒玦处理的很随意的伤口,没有将腐肉剜干净的,她也命何文然准备了锋利的匕首,烤热之后,一点一点帮他剜去。当然因为司徒玦身上的伤口太多,还遍布全身,免不了要赤身果体的上药,夜铃迩丝毫不在乎,一心的为司徒玦处理着伤口,在此期间,司徒玦一直昏迷着。
司徒玦这一昏迷,就是整整的七天七夜,夜铃迩每隔一天便为司徒玦重新换一次药,除了第一次的金疮药是王府自备的以外,之后的几次都是夜铃迩亲自调配研磨制造的,这种金疮药的配方是金和风交给她的,不仅功效惊人,在愈合伤口方面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且还可以防止留疤。
果然,有了这奇效的金疮药之后,司徒玦身上的伤口愈合的奇快,七天之后,基本上都已经长出了粉色的嫩肉。
夜铃迩还特地为司徒玦开了补血补气的方子,司徒玦是因为失血过多又重伤所以才会昏迷,补血是很重要的,现在不补,等以后虚了再补就来不及了。
但是昏迷中的司徒玦不会吞咽,夜铃迩只好含着药嘴对嘴的给他喂下去,就这样,也是喂了七天七夜。
司徒玦醒过来的时候,夜铃迩正在向他嘴里渡药。
当然,夜铃迩并不是发现司徒玦的手动了或是眼睛睁开了才发现他醒了,而是司徒玦竟然占她便宜。
占什么便宜,不必说大家也知道。
夜铃迩震惊得一口将药咽了下去,差点就被呛死了。
“你这个混蛋!”
夜铃迩骂完他,又立刻扑到他怀里,将他紧紧的抱住:“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哭什么?”司徒玦的嗓音有些沙哑,他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微笑,抬起手,揉了揉夜铃迩的头。
“哭你怎么还没死啊!”
“我要是死了,你不是更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