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我听到了娜珊的抽泣之声,心下诧异,双手放在她肩上,身体向后退了退,借着月光,只见娜珊满面皆是泪水。伸手将她脸上泪水拂去,又轻轻的将她揽在怀里,轻拂其背,满腹搜词,想跟她说些什么。
娜珊却突然把我推开,哭道:“不可能的,这样不可以。”说完转身便跑,片刻便隐在花园之中。看着她消失地背影,我心疼不已,暗叫可惜,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我却只有眼巴巴瞧着的份儿。真若使些手段把她拿下,岂不叫她一背子心内都不安宁。
此时有只灯火向我处的地方走来,我迎过去,却是容儿。不知她们是何时回来的,我站的地方离大门不远,她回来我居然不知道。容儿一见我便说道:“小宝,你怎么在这里,让我们好找。”我说道:“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呢,怎么没见你何时进地园子。”容儿道:“我们走的侧门,好几车东西呢,正门行不得车子。”我说道:“好几车?钱老本要造反呀,买这么多火枪。”
容儿道:“也不全是枪,还有其它的东西。”我一听来了兴致,道:“走瞧瞧去,看老钱还弄来了什么东西。”带着容儿快步向后院走去。一边走我一边问道:“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我担心死了,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情。”容儿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刚过去的时候钱大哥非要跟我交接一下,说是让我管理帐目,这样他就能多腾出一些时间来做你交待的事情。”
我呵呵一笑,说道:“这个老钱,真聪明。”容儿道:“怎么了?”我说道:“没事,他这是让我放心呢。”容儿哦了一声,说道:“他还给了我一箱子银票,说是咱们青木堂的经费,里面还有你出的银子。”
我拉过她的手,说道:“这个担子不轻呀,你可要好好干。”容儿道:“这些我都不懂的,就怕干不好。”我说道:“不懂可以学嘛,多向钱老本请教,实在不行去找李鸭棚,他在这方面也在行。”
容儿道:“李掌柜我见过,倒也是个精明人。”
转过两个弯,便见路上停了几辆车子,车上堆满了箱子,十几名大汉围在四周,都是天地会的弟兄。钱老本看到我迎上来,说道:“香主,东西都拉来了,火枪有二十多箱,其它还有一些红毛鬼地稀罕玩意儿,放在哪里?”我说道:“停这里做什么,都拉到后院去。”钱老本向后院瞧了一眼,说道:“咱们都是五大三粗地汉子,这个……这个只怕不方便。”
我哈哈一笑,说道:“我后院里都是娇滴滴的大姑娘,难不成我叫她们来赶车抬箱子?”钱老本连道:“不敢不敢。”
将马车赶到后院,支走下人,将那二十箱火枪,在后院里挖坑埋了。其它箱子地则搬到厅堂中,待人退去,钱老本将箱子一只只打开来,我一一看去,都是些钟表器具、望眼镜之类的玩意儿,做工倒也考究,说道:“毛红鬼也算有两下子,这钟上雕的花鸟人物,不比咱们大清的匠人手艺差了。”钱老本道:“是的,香主你再看这个。”说着从一只小箱子里取出一条精巧的木帆船来。
我接在手中,左右端详了一番,说道:“不错,做的真是精巧,跟真的似的。”钱老本道:“这船就是按照荷兰战船的模样造的。这瞧这两边,全是大炮。”我点点头,笑道:“真是长见识了,钱大哥,你说是他们荷兰战船厉害呢,还是咱们的战船厉害。”钱老本挠挠头,说道:“这属下可就不知道了,听回来的弟兄们讲,咱们台湾的战船,有点象荷兰红毛鬼的船。”
我说道:“听说台湾水师很厉害,看来这是红毛鬼的船厉害些。”钱老本道:“那是自然,要不然咱们台湾水师怎么会把清兵的战船打的不敢出海了呢。”我哈哈一笑,将木船放回箱子,说道:“台湾水师是他们郑家的,可不是咱们天地会的。”
钱老本道:“咱们天地会跟台湾郑家不是一码子事嘛。”我笑道:“你觉得是一码子事,人家可没这么想,要不然师父怎么老受他郑家的气。”钱老本叹道:“这些事情,总舵主不说,大伙儿心里也知道怎么回事,虽说咱们肚里有气,却也不能当着总舵主的面说出来。”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算了,别去想这窝心事了。这小木船我瞧着喜欢,你那里还有没有,再给我送几只来。”
钱老本道:“这次一共带回来了五只,我明日都给香主送来。”我说道:“也要不了这许多,你再送两只过来就行了。”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