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了狼武士,我又到李西华面前,本想把他弄醒,可又转念一想,便把他的那个破斗笠扣在他的脸上,同文娟回到房间。文娟问起地上躺的李西华,我笑笑没有吭声。
李西华此人极要面子,今日在我面前丢了这么大个人,若是被我救起,只怕以后再也不敢见我了。所以我才把他脸的遮上,只当做没认出他,待过了几个时辰,药劲过了,他自然会醒来。这样他还会一路跟着我,路上万一老子再遇个什么难事,我想他也不会不管的。
当晚我搂着文娟美美的睡了一觉,早晨起来,收拾好东西下楼,果见李西华已不见了身影,再去看狼武士他们三个,却见掌柜和小二满面是血,已然死去多时,狼武士却不见了,想是李西华恼怒自已栽在他们手上,下重手杀了两人,却将狼武士掳走,逼问李自成的下落,呵呵,他就是把人打死,只怕也问不出个明堂,这下那狼武士可又有苦头可吃了。
出门寻了个马夫,要他为我们赶车,那马夫颇不乐意,非要我们乘他的车子,我见他车子破破烂烂,便抛出十两银子,并允诺到地方后,把我的马车送给他,那马夫这才兴高采烈的答应下来。
同文娟一起上了马车,我舒舒服服的躺下来,脑袋枕着文娟的腿,眯上了眼睛,文娟则轻轻为我按摩肩膀,随着车身的晃动,我慢慢又进入梦乡,一觉醒来,已是正午,这一晌路程风平浪静,看来是没什么麻烦事了,算起来一两天内,应该该能见到双儿了。文娟取出干粮,我们一同吃了,又拿出一些分给车夫,那车夫也不停车,一边赶马一边吃饭。
吃完了东西,我有了精神,见文娟有些疲惫,想是被我枕了一上午累的不轻,便要她躺下,靠着我休息,文娟不肯,我哪里由着了她,一把将她抱在怀中,轻抚其背,哄着她睡觉。文娟偎在我怀中,身体不敢乱动,过不多时,便昏昏睡去。面纱滑下,露出她美妙的面孔,只见她脸上满是幸福,眼角似乎还隐隐有些泪水,莫非我这小小的举动,便能将她感动?
也不知行了多长时间,我浑身累的不行,眼见文娟睡的香甜,不忍把她叫醒,但强自忍耐,希望能多撑一会儿。正在这时,马车却停了下来,车夫说道:“公子,前面有人挡住了去路,会不会是遇到了强人,咱们调头跑。”
文娟被他的话语惊醒,坐起身来,道:“怎么了,主人,出什么事了?”我说道:“有人挡路,你待着,我看一下。”说完挑起车帷,向外看去,只见前面十余丈处,横立着一匹马,正挡在路的中间,马上端坐一人,一身黑衣,头上也戴了个大斗笠,斗笠周围还坠了一圈黑纱。
我一见之下,顿时笑了起来,那车夫忙道:“公子,你不知道凶险,这一带强盗很多,杀起人来不眨眼的,你不但不怕,还笑,听我的,咱们现在调头,他未必就能追得上,我赶了一辈子车了,有的是经验。”
我没理他,冲着文娟笑道:“你瞧前面那人,象不象昨天地上躺的那个。”文娟看了看,说道:“穿的衣服不一样,不过都是戴着斗笠,主人,你认为是一个人么?”
我说道:“当然,不是他还能有谁。”李西华这小子不知弄什么玄虚,估计是从狼武士嘴里问不出什么东西,终于肯出来见我了,嘿嘿,我且装做昨天没认出他,免得他脸上挂不住。当下也交待文娟不要提昨晚的事情,便命车夫催马前行。车夫看我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仍是有些害怕,伸手从怀中掏出我赏他的那十两银子,另外还有几十纹铜钱,塞到了裤管里,他的裤角打着绷带,倒也能放不少东西。
藏好了财物,车夫倒也有了些胆子,轻甩马鞭,车子慢慢前行,走到离那黑衣人两丈之处,车子又停了下来,车夫清了清嗓子,颤声说道:“劳驾前面的这位爷,请……请……借个光,我们要过去。”
黑衣人慢慢转过头,似乎在透过黑纱看我们,却没有让路的意思,车夫回头看了看我,不敢再说话了,我瞧这阵势,李西华是非要跟我见上一面了,便下了马车,文娟也跟着我下来。我向前走了两步,一抱拳,说道:“这位大哥,我们正在赶路,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的马车过去。”心里却道:“你小子就装,待会儿定要好好刺儿你几句。”
黑衣人慢慢下了马,右手握住剑柄,用力将剑抽出,左手甩出,剑鞘远远的飞了出去,我一见大惊,向后退了两步,这时也顾不得给他留面子,说道:“李大哥,你想杀我灭口么?大丈夫行走江湖,谁会没个闪失,不过是吃了点蒙*汗*药,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你若杀了我,谁带你去找仇人,你的深仇大恨还怎么报。”
这黑衣人不理会我的言语,一步步的向我逼近,我心一慌,便想施展轻功逃跑,这时身边人影一晃,文娟已冲了过去,与那黑衣人斗在一处。我惊的大声叫道:“文娟快回来,你不是他的对手。”
心中着急,便想上去帮忙,哪知文娟手持一柄软剑,与黑衣人没过两招,便哧的一声在黑衣人的腿上划出一道口子,我咦了一声,便放下心来,站在一旁观看。只见文娟手臂上下挥动,剑影满天飞舞,将黑衣人罩的严严实实,而黑衣人左支右挡,似乎不是文娟的对手,也中不免暗暗称奇,难道这李西华吹的那么大,竟然还不是文娟的对手么,看来我真是高看这小子了,还想着把他弄在身边做个帮手,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文娟与黑衣人又斗了两招,手上虚晃一剑,引得黑衣人举剑相迎,文娟趁着这个空当,左掌探出,印在黑衣人胸口,那黑衣人一声惨叫,仰天跌倒。我对他真是极为失望,远远了啐了一口,便要回到马车上,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文娟见黑衣人躺倒,更不停留,抢上一步,一脚踏上,挥剑将黑衣的头上的斗笠削去了半个,却啊的一声尖叫,飞似的跑到我身边,我忙道:“怎么了怎么了?”文娟扑入我的怀中,颤声说道:“魔鬼,他是魔鬼。”
我一听颇为吃惊,把文娟拉到身后,从靴中拔出匕首,慢慢向那黑衣人走去。那黑衣人被文娟一掌打的不轻,在地上扭动两下,身子一侧,吐出一口血来,刚好被我看到了他的脸。只见他脸上一道道横着数十条黑纹,几年遮盖了皮肤原来的颜色,正如同一只黑底黄花的大花猫一般,全天下除了那刘一舟,还能有谁长了这副尊容。
一认出他是刘一舟,我顿时哈哈大笑,一口气没喘上来,跟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文娟忙轻拍我背,说道:“主人,您认得这个魔鬼?”
我一边咳嗽,一边说道:“认得,简直太认得了,哈哈,咳咳。”
刘一舟支起半身,吸了几口气,说道:“奸贼,我跟你拼了。”身子动了动,却无法起来。
我好容易止住咳,笑道:“刘兄,我好心救了你的性命,你跟我拼的哪门子命呀。”刘一舟道:“少在我面前装好人,你叫人把我打成这个样子,还骗去了方师妹的芳心,这还不算,你竟挑拨方师妹,到师父面前告我的状,想让师父杀了我。哼,我跟你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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