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如在厨房一边冲洗碗筷,一边提高了声音问:“我哥有说哪天到吗?”
“好像是后天。”陈屿手里拿着感应枪灵敏地在屏幕上扫射,抽空回答山如。
“哦,好。”
国内的事闹成这样,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当初他坚决不同意她回来,好不容易被说服了,也是要她不见林墨迟,要是被他知道他们还炒了那么多新闻,不知道会怎么骂她……
后天就回来,这么快,看来是掩盖不了了,新闻不会那么快过去。
“只能做好被骂的准备了,唉。”山如叹口气。
不过还好都要过去了,风风雨雨的,希望接下来的生活可以平静一点。刚回来的时候还想趾高气昂地封王封后,满腔信心,如今觉得能简单拍点戏,平静度过余生也就罢了。
“怕什么?我在前面给你挡着,你哥把你交给我,我的责任最大。”陈屿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你全部顶着。”山如哈哈笑。
本来以为还要被林墨迟影响压抑一阵,经历了那些变故转移注意力,如今倒觉得他算的了什么,反而跟着变故带过去了,心境反而轻松了很多。
“哎,是不是兄弟?好歹伸个手指帮我分一点啊?”
“拒绝。”山如将冲干净的瓷碗放进架子上,走出来,抿着唇笑。
“不够义气。”陈屿摇头。
山如赶紧闪回房间。
洗完澡出来陈屿已经收拾好了他的绳绳件件,见她出来随口问道:“听说你今天带萧茵找林墨迟了?”
“是啊。”山如点点头。
“这事好不容易过去了,你还是不要掺合的好,反正他林墨迟心里有数,你以后只管过自己的生活,红也好,糊也好,也都安安稳稳的。”陈屿坐到她身边,微皱眉。
山如沉思了片刻,估计陈屿是怕她心软吧?其实想来,她为什么要心软呢?离婚前的事她可以不去想谁对谁错,她对不起谁,谁对不起她,那些都两清了。从她回来,耿奕容依然对她耿耿于怀,让她变成现在这样人人唾弃的模样,说谁不在乎名声,那真的太假,所以她为何要心软?
真真假假,她不想插手,她已经抽离了那个迷乱的感情,就不想再参与,那都是她耿奕容和林墨迟的事,她也纯粹只是不想被萧茵缠着。
“放心吧,我不会管的,恩恩怨怨的,那都是耿奕容与林墨迟的事,确实跟我没什么关系,我该还给他们的也都在过去得到报应了。”山如笑。
陈屿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
山如躺在床上,盯着黑暗里天花板吊灯的光影,有些失眠。她其实还是有些茫然,甚至总是想起耿奕容。
萦萦绕绕的思绪,终于在渐睡渐醒之间想明白了一些事,明了的那一刹,才安稳地睡了过去。
同样的夜,林墨迟却坐在书房里一遍遍听着光盘里的声音,灯有些暗,夜里已经寂静,只剩下窗外花园里蛐蛐虫鸟的声音。静夜里那机械的声音透着诡异的气氛。林墨迟却像是雕塑一般静坐着,蹙着眉,凝着神色。
他眼前总是萧茵离去的背影,那种抽丝剥茧的萧条身影绕的他有些头疼。
他是很恨耿奕容的,却在萧茵的身影里变得迷茫,他忘不掉夏日里骤然萧条的冷冽。也忘不掉耿奕容看着他的眼神……
因果报应……这样的结果不就是吗?他却很不安,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做法。
被迫着让过去在脑海里翻滚,恩恩怨怨,歇斯底里,沉静,压抑……所有的事皆因他而起,所以他怕了,茫然了。
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里,迷乱的思绪里,天竟然就蒙蒙亮了。
终于他动了动身体,有些僵麻,站起身向浴室走去。
耿奕容没想到她会再次见到林墨迟,有些诧异。
“有事?”她虽惊讶,还是面不改色淡漠地问道。
林墨迟看着她,神色微凝,良久才开口,“很多事我想跟你谈一谈。”
看他启齿的表情,耿奕容心里一个悸动,不是动心,而是诧异的心酸,好似坚强的围墙轰然倒塌,总觉得他要说什么。
“我回去想了很久,萧茵的录音我也听了很久,我想过也许真的与你无关。我了解你,你不是想害谁,也许我应该感激你,我为我的态度向你道歉,我很抱歉。”他看着她,语气有些低沉。
耿奕容却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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