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冯玉祥的管带也跟着闹起义,一来一往算是扯平了,范囯璋自然没了借题发挥的口实。
可是今天要是袁肃这件事闹起来,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以他与范囯璋之间的种种矛盾,再加上范囯璋在中央有人照应,必然会咬住这件事不放,甚至还会添油加醋、小题大做。
“巍山,我也不想得罪太多人,可就算我放过这件事不理,姓范的那边会老实吗?”
“这……唉,要是这么说来,这件事还真是麻烦了。”阎景峰缓缓的点了点头,语气凝重的说道,他当然知道潘矩楹这番话的意思。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真是让人着急!”
“要不然……大人凌晨时发一封电报到北京,把这件事直接上报到大总统那边。大总统是明白人,一则可以理解大人左右为难的处境,二则也能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事。索性到时候让大总统来处理袁肃的事,袁肃是他的侄子,无论是从轻处理还是从重处理,外人都不敢乱嚼舌头。”沉思片刻后,阎景峰随即又出了一个主意。
“这倒是一个可行的办法。”潘矩楹若有所思的点头说道。
与其等着事情闹大了让上面知道,还不如直接先一步上报到上面去,而且上报的不是陆军部,是径直的到袁大总统那里。袁肃是袁大总统的侄子,叔父管侄子不仅是天经地义,而且也不会闹出得罪不得罪人的事情。
至于袁大总统怎么处理那是次要的,包庇纵容也好,严惩效尤也好,反正这件事他交代上去,自己好歹是尽了职责。虽说这件事做的不地道,而且还会直接开罪袁肃,不过他倒是可以在上报的电文里面大事化小,给彼此都留一个余地。
“那在下这就先去把电报拟出来?”一旁,阎景峰问道。
“不,我亲自来拟,尽量避重就轻得了。”潘矩楹说道。
阎景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缓缓的点头应了一声。
处理好总镇大营这边的一些紧要事情后,潘矩楹便开始准备电文。他故意说是在上车之前突然收到这份电报,因为时间紧迫,自己没办法第一时间组织调查,只能等总镇回到关外后再派人专案深究,因此先发出这份电报向上级打一声招呼。
他没有解释为什么越级直接向大总统汇报,这种事彼此意会即可,没必要把话挑明。
关于袁肃的情况,自己也没有大笔特,只说经人举报袁肃可能会拒绝返回关外,意图带领麾下亲信在滦州驻防。而勾结洋人的事情只是一笔带过,说是有待调查方可澄清事实。但凡遇到敏感的内容,都会在前面加上“七十九标代理标统张建功言”的字样。
电文准备妥当,潘矩楹派人送到通讯处去,嘱咐过了凌晨十二点之后再发出去。如此一来,这份电文发到北京被翻译过来时,应该是次日早晨,那时候二十镇总镇这边早已登上火车向关外出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