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岛上的黄昏来临,黑夜笼罩前的光明总是那样温情款款让人生出依依不舍的心情。
“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
秋白露合了佛经,闭了眼偎在树干上。
身体仍是不舒服,叫嚣的欲望如从地狱深处升起的火焰,灼烤着她的灵魂。她唯有从清静有大智慧的佛经中得到些许力量,才能让自已坚持下去。
秋白露在控制自已摄入药物的剂量,她有意拖延每一次打针的时间,她巧妙地控制着自已的身体,压抑着对药物的渴望,而不让任何人看出来。
她做得很隐晦,所以这一切,罗炎都并不知晓。
他有他的事情要忙,三两日就要离岛而去谈他的大生意,表面上对秋白露并不是十分关注。
可秋白露知道,如果她的动作大一些,罗炎一定会注意到。
他们似乎找到了一种和平相处的方法,可这种方法在秋白露看来,不过是为了下一次爆发做了伏笔,他们俩个,就好像两座活火山一般。随时都有喷发的可能。
“一本六组坛经,你看了很久。”罗炎不知何时来到树下,他仰头,秋白露正巧在低头找着自已的鞋子,两个人的视线交缠在一起。
“每次看都会发现一些新的东西,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回国么?”秋白露把书往腰后一别,想跳下来。罗炎抓住了她的脚,阻止了她的动作,“又不是猴子,干什么总爬树?”
“树上凉快啊,再说班也经常爬的。”她没和他说,因为坐在树上可以看到更高更远的地方。
“班是小孩子,难道你也是小孩子?”罗炎对秋白露皱了皱眉头,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双鞋子,往秋白露脚上套。“别总是光着脚跑来跑去,万一地上有什么尖东西,会被扎伤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秋白露朝他呲了呲牙。
很多时候她觉得罗炎并把她当成一个女人看,而是女孩子,是可以被他抚养照顾然后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女孩子。这样的想法放在她与罗炎身上多少有些诡异了,但在与罗炎这个人深入接触之后,秋白露觉得多诡异的事情她都可以接受。
她感觉自已对于罗炎来说就好像一个标志物,他爱她,更准备的说,应该是通过爱她,而来爱某一个时期的他自已。
当然这只是秋白露的揣测,她可没胆量直接去问罗炎,她最近日子过得很好,皮也不痒,没理由去招惹怪兽。
“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将秋白露抱下树,罗炎面有踌躇地对她说。
真是稀罕,他竟用了商量的语气,秋白露也没做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哦?什么事?”
海洋性气候十分潮湿,秋白露要趁天气好的时候时不时地将她的藏书拿出来晒一晒,她一边收拾着地上的书,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先说好烤蛋糕这种事情我可是绝不会再干了。”
上次为了罚她故意害他头上挨了几下,罗炎让秋白露烤了一个星期的蜜蜂蛋糕,烤到她现在一闻蛋糕的味道就觉得恶心。
罗炎呵呵的笑了笑,“和蛋糕无关……”他顿了顿,继续道,“我想带你回滨海。”
秋白露低下头,她并没有惊喜异常,她甚至连笑容都没有露出一个,只是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罗炎的话,“你要带我回滨海。”
“是的,下个月我母亲的生日,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他的惊喜,是指她么?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年就这样过去了。”上一回罗太太的生日宴仿佛就在昨天,没想到已是物是人非。秋白露想笑,可嘴角怎么也扬不起来,“哦,你不怕我一回滨海就跑了?”
罗炎停了一下,“确实怕,所以我才会和你商量。如果你答应我不跑不逃不消失,我可以带你回去。小露,这样可以么?”
“那我要是不答应呢?”她故意问道,心里大概也明白罗炎现在问出这话,就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她是跑不掉的,话又说出来,就算她真的跑了,她能跑到哪儿去?
想想真是让人难过,天大地大,她竟无一处藏身之所。
“你不答应的话,大不了我以后不再带你出来了,不过我相信你应该不会做这样因小失大的选择。”罗炎微笑地答。
好假。
秋白露对他...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