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久没有说话,她的声音沙哑难听,罗炎笑了笑,“能让你不疼的东西。不是不肯和我说话么?怎么突然想通了?”
如被一双温柔的手抚过心头,身体上的疼感与心中的烦燥在这一针之后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秋白露重又把眼睛闭上,“我饿了,想吃东西。”
来去匆匆的痛苦让她想清好多事情,她现在在罗炎手里,生死都由他说了算,她得活着,才有资本和罗炎谈判。
她不怕死,可这样死实在也太窝囊了!
见秋白露想通,罗炎心情大好,他并不在乎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向他低头,他要的只是结果,他轻快的站起来,双手拍击了几下,“想吃东西就好了,多吃东西才能有体力恢复,你好好休息,我去让他们给你做些顺口的东西。”
罗炎出去之后,秋白露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她跌跌撞撞地走到桌前,拿起罗炎刚刚用过的针管,拔下针头,然后紧紧握在手中。
后面的日子,如果她不找罗炎的麻烦,罗炎是对她很好的,几乎可以用百依百顺来形容。但秋白露却敏感的查觉出一丝怪异,岛上的人看她的眼光十分古怪,好像她是什么妖物一般,当她走近他们的时候,他们都纷纷的避开了。
秋白露不明就理,等到机会抓住班,想要问个清楚。
一向和她很亲近的班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他对秋白露摆着手道,“不要问我,我不知道,罗先生不让我们说。”
秋白露手一松,班立刻逃开了。
她不再费心去问为什么不能说,罗先生不让,就是一切的理由了。
班见秋白露脸色有些不好看,就又凑过来,“秋,生病了很疼对不对?你在和罗先生吵架?为什么不能原谅他?罗先生对你很好的……你疼,他也疼……”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替他游说?”秋白露轻笑着问,眼中却没半点笑意。事到如今,听班说罗炎的好话,秋白露心里也没了愤慨,这些岛民是他的信徒,不管他做什么,都是值得歌颂的。“你忘了是谁要把你绑在柱打的?”
班咬了咬嘴唇,“如果不是班做错了事,不听罗先生的话,罗先生不会这样做的……秋,你不知道在你昏迷的时候,罗先生他……”
“别说了。他不是不让你们说么?你怎么又忘了,到时候再被他抓住错处,我可再也不能救你了。”
“可是我想告诉你!”班的脸都急红了,“你不能总是怪罗先生,其实他……”
“班,你的皮又痒了是不是?”罗炎低沉带笑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见他进来,班像舌头被猫咬了似的再也不多说一句话。
秋白露靠在床头,嘴角微微的挑起。
她这些日子养回了一些肉,不再是一副瘦骨嶙峋的模样,如今身子斜斜的依着床帮,一头青丝披散下来,倒有几分慵懒的美意,罗炎见她笑着对自已,以为她是想通了,心中无比喜悦,“怎么想起向班问我的事情?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来问我,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可我怎么一点也不想知道呢?你让班到我身边,让他说尽你的好话,然后又欲言又止,你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和这岛上的人一样蠢,得了你些恩惠就把你当成神一样敬仰,甚至都忘了,到底是谁让我落入这样悲惨的境地?罗先生,你是不是这样想的呢?”
她轻巧的话,宛如一计重锤,将罗炎心头的喜欢顿时打得魂飞魄散,她这样伶牙俐齿,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你未免有些……太不知好歹了……小露。”罗炎脸上的神色突变,就连班都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他向后退了退,想离罗炎更远一些,以免被他的怒火波及到。
“哦?否则呢?我也应该对你感恩戴德,谢谢你救了我一命,跪在你面前哭着求你原谅我么?”秋白露的声音和表情有说不出的讥诮。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她承认自已不是个好演员,无法与罗炎这种影帝级别的人物相比,但这也不代表她会被他的表演所蒙蔽。
他让班接近她,让班说尽他的好话,然后又不告诉她到底是为什么,不就是想等着她去亲自问他,然后感他的恩,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图?他以为她单纯就是蠢么?看不出他的惺惺作态!
“我不需要你的感恩,但这也不代表你能够不知好歹,小露,看来你是需要一些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