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女人遗忘的速度实在是惊人,只要是她们不在意的事情,似乎只要一个刹那,她们就可以将他全部抛在脑后。
真是薄情的动物呵。
秋白露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弯成一个诱人的弧度。霍东恒原本正在与人谈天,突然瞥见她一人坐在台前,长长的白色裙摆逦迤于地,她就像是一只受伤的白鹤,脸上明明是笑得,却看得人心里一阵阵发酸。
他忘了自已要说什么,目光只能交汇在她身上,直到被友人轻碰了一下手臂,他手如恍然大悟般陪笑着道歉。
三言两语把人送走,他来到秋白露身边。
薄荷的味道中和了威士忌的苦,但酒精的浓度并不会因此而有丝毫改变,秋白露已经连喝了两杯,双颊都染上了如樱般的红色。
“再来一杯。”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寒。她连喝了两杯,觉得身体都温暖起来,小腹处有一团火热,烤得她暖洋洋的。
“别喝了,小露,你醉了。”拿着方杯的手被人按住,秋白露抬起朦胧的醉眼,霍东恒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怪,他的脸时而分散成两个,时而又聚合在一起。
秋白露眯着眼睛,仔细地辨认了一会儿,她此时的脑袋已经被酒精烧成一团浆糊,连霍东恒这样的老熟人,一时都无法被她认出来。
“哦,是你。你也来了?坐下来一起喝一杯。”秋白露醉眼迷离地说道,拉着霍东恒的手臂,硬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等霍东恒坐下,她就软绵绵地靠着他,两眼失神直怔怔地看着台里的某一点。
霍东恒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像是石头一样,一动也不能动,但很快,他被她身体上传来的温度所温暖,他迟疑片刻,在确定她确实已经醉得分不清南北的时候,才伸出手臂,将她揽了过来。
“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心情不好?”
他已经听闻关于秋白露公司发生的事情,罗炎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会落空,他有的是时间和钱财与她消磨,一直到把她全身微小的刺磨平,磨圆,磨成他想要的形状。
秋白露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她直勾勾的看着那个调酒师,“他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喝过jamesbond喝过的酒么?我……我喝过……我有没有告诉过你……那个东西很难喝……因为是你亲手调的,所以我才没有吐……”
她颠三倒四地说着一些霍东恒听不懂的话,霍东恒心里的滋味很难被形容,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脱离了他的生活,她所经历的事情再也与她无关,连她说什么,他都无法理解。
所有人都说秋白露是温软的,是最好脾气的,但他知道,那也只不过是她性格中的一部分,她的强硬,他们从没见过。
她说放手就放手,干净利索得比任何人都要绝决,对于她下定决心的事情她不会拖泥带水,冷静起来让这些男人都自愧不如。
“我的运气怎么这么差……一个两个都对我不好……你说我是不是该去庙里烧柱高香……嗯?”
“天若有情天亦老,佛祖不会管你们的这些烂事。”霍东恒对她的提议嗤之以鼻。他想要把她拽起来,秋白露现在这副模样实在让人看了有些碍眼,他不喜欢她颓废的样子,这让他觉得十分陌生。
秋白露不肯,霍东恒越是拉她,她的身子越往下滑,“它们不管这些管什么?大不了我多上些香油钱……”
“秋白露你真是喝多了,拿钱贿赂佛祖的事情也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霍东恒与她较力,终是将她拉起来和自已平视,“别闹了,和我回去。”
“你?你是谁?让我仔细看看……哦……原来是你……”秋白露的拖长了声音说道,“你把我带回去想干什么?不对,应该说想干谁?你们男人都是一样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想占我的便宜……看我没家没人撑腰是么?我和你说,我爸爸妈妈是不在了,可这也不意味着我就非得依靠着你们这些……混蛋……”
她说着打了个隔,就要挣脱霍东恒的手臂,霍东恒没办法,只好从身后牢牢抱住她,怕她越闹越凶,轻声在她耳边赔笑道,“是,我是混蛋,可是是谁让你爱上我这个混蛋的?你爱上了混蛋,你又算什么?”
秋白露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她根本没办法理清霍东恒话里的逻辑关系,只是傻笑地望着他,好像他说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
她笑得那么单纯,再硬的心也变得成了绕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