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却莫名的因此而感到激动。
秋白露性格之中有个极大的缺陷,遇到问题时,她总是喜欢逃避。这虽与她早年的遭遇有关,但这样的性格真的很糟糕。
罗炎以为依她的个性她一定不会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中,她必然会找个角落藏起来,直到被他抓出来为止,但没想到……
他走上前,手掌落在秋白露肩头。
秋白露抬起头,与他目光交汇的一刹那,她还是一楞,像是没有认出罗炎,但随即很快,她就向后退了一下。
罗炎的手落了空,他脸上轻微的笑意僵了僵。
“你听任盈都说了?”
“你让她来的?”秋白露极震惊的看向罗炎,他已经知道了任盈要对她说什么,清楚她的目的,但他还让她进来,还让她说这些话?!他是疯了么?还是他自信到以为秋白露听了任盈的话之后仍对他听之信之?
“如果不是我,她根本不可能接近你半步,其实从她带你去林子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否则我也不会和霍东恒约在那种地方见面,听他说了那么半天的废话。”罗炎收回手,轻掸了一下自己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秋白露已经被他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你这到底是……你想干什么?罗先生?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叫他罗先生,而不是罗大哥,只是两个字的差别,却如天堑一般划开了她与罗炎之间的距离。
罗炎心中一沉,“你难道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小露,我想要你,仅此而已。”
他不是没有尝过别的女人,但唯有她的味道,最对他的胃口。从海上归来,身心俱疲,而这个这迷晕的女子,她清甜可口得让他几乎要为之疯狂。
连她眼角的泪,都是甜的。
秋白露不答,牙齿在嘴唇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罗炎的所作所为,或许是出于爱,喜欢的名义,但她真的无法接受。
“为什么不说话?”罗炎蹲下身,秋白露向后缩了缩,罗炎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肩膀,他手上的力气很大,秋白露不能再动,“回答我,为什么不说话!”
“你想让我说什么?”秋白露声音颤抖,她对这样的罗炎有种极深的恐惧感,他比霍东恒更让她感到害怕这种恐惧是深入灵魂的,不仅仅因为他曾经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更因为……她无法看透这个人的内心。
“一切都没有变。我们还和从前一样?”秋白露眼中有泪,愈发的看不清罗炎,她把头转向一边,透过舷窗看向远处的大海,海面是一片湛蓝,阳光撒在上面,像一层薄薄的金屑,她声音极轻,不像是说给罗炎听,更像是讲给自己,“怎么可能一样呢,知道这一切,你让我怎么面对?”
“这有什么大不了?既然已经发生的事情,是不能更改的了,为什么不能平静的接受?”
“那是你,不是我。请你原谅我,罗先生,我没有这么强大的精神力,也没有那么宽容的心。”秋白露闭上眼,她不是轻易接受别人的人,罗炎一只脚已经迈进她心里,但出了这种事……她必须把他赶出去。
罗炎的眼睛有些血丝,人看起来极为烦躁,失了平时的绅士风度,“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觉得我对任盈的手段太残忍?那你怎么不想想,如果那天我没有找到你,你会被她怎么样?你这样对我不公平,小露,我做了正确的事情,但你却做了错误的决定。”
秋白露不说话。她知道罗炎所说的有多半都是对的,她和他辩论从来也没赢过,但道理是道理,而现实是现实,她心里对这个男人有着极强的排斥感。
不仅因为他对任盈的所为,更因为,他让她有一个永生也难忘的初夜。
那么疼,那么可怕,那么黑暗。
她这一辈子,永远也不会忘了他给她留下的恐怖和疼痛,就算她死了,这种阴影也会盘旋在她的灵魂上久久不散。
“如果你还为把第一次糊里糊涂的给了我,而感到生气,那么我愿意弥补,小露,嫁给我,我会对你好。”罗炎转身,单膝跪在她面前。
有种浓重的苦涩味道从秋白露心底溢了出来,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罗炎深吸一口气,“不同意?给我一个理由。”
“没有理由……只是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