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罗炎的贴身秘书路关在他身边轻声解释着,眼见着自家老板一向苍白的脸色堪比锅底,他说完之后就识趣地退了下去,工人和各种大型机械开始清理仓库的遗骸,但至于被埋在下面的人什么时候可以被救出来,谁也不知道。
也许……早就失去机会了。
罗炎望着那片已经看不出模样的废墟,许久没有说话,他再开口时,路关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找她找出来,就算是尸体也没关系。但是一定要把她找出来。还有,去查查这座仓库现在挂在谁名下,她接的这个客户又是什么来头。”
这是他的人,生或死,也应是他说了算,他向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睚眦必报,向来是他的准则。
就算秋白露不喜他插手她的事情,可这一回,她说什么也没用了!
他的怒火,只能用鲜血来平熄。
“哦,对了,把她的事儿,告诉霍东恒和程远英,我有种直觉,他们俩个一定知道些什么。”所有能把秋白露算计的因素都已经被他排除,他不相信以秋白露的个性会随便给自己惹事,但如果不是她,那就是他们其中之一,这两个男人和秋白露走得太近,近得让人觉得有些碍眼了。
程远英接到电话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赶过来,他赶来时,仓库上面的一些大型的板材已经被吊车吊走,场面虽然混乱,但罗炎带来的工程队干活十分麻利,工人们有条不紊地条理着自己手上的工作。
仓库清理时正巧遇到骤风来临,风吹得沙与尘肆虐飞舞,远处是乌云翻盖,罗炎站在天地间,身上的衬衣被风吹得紧贴在身上,他如上古的神祇降临人间岿然不动。
“小露怎么样?”程远英一改往日嬉皮的模样,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来时的路上,路关已经和他大概说了秋白露的情况,他一边听,身上的温度一边冷下来。
罗炎指了指仓库的方向,“不好说,我找工程专家看过,说是凶多吉少。不知道他们在几层,如果是底层的话……”
那么多钢筋铁骨如山倒般压下来,就算有九条命,只怕也都要消耗在里面。
听罗炎这样一讲,程远英通体寒凉。“怎么会这样?谁要害她?”
“程先生一点也不知道?”罗炎微笑着问。这种时候,他竟还笑得出来。“我以为小露和你是至交知己,对你无话不说的。”
秋白露什么都好,但人太过软弱,相信人心胜于相信力量。像程远英这样的人,能说会道,又有几分真本事,只怕在她心中,他的地位远比自己要贵重的多。不肯对自己讲的事情,应该会对他说。
程远英握紧了双拳,不知该不该把秋白露对他说的和罗炎讲,他衡量了一下利弊,决定全盘托出,“万圣节的时候,方夫人举办了舞会……”
程远英言简意赅地把秋白露在方家的所见所闻再加上自己上次和秋白露遇见周源的事情,都对罗炎讲了一下,罗炎听完狠狠的骂了一声,“糊涂!”
“方适青是什么人?他们家出了事情,你们竟然也改瞒!你们既然已经被周源框过一次,就应该第一时间找方适青把这件事情讲清楚才对,拖?你以为你能拖得过去?!”罗炎骂的虽然是程远英与秋白露,但心里恨的却是霍东恒。
如果不是姓霍的,秋白露怎么会好端端的闯进别人的房间,给自己找到这么多麻烦!
可事到如今,那姓霍的竟然连身都不现!实在过分至极!
程远英在程家什么明枪暗箭没有经历过,但这样实打实地被人指着鼻子骂,还是第一回,他心中对秋白露有愧疚,所以就算被罗炎骂了,也只能咬牙受着。
“说这些为时已晚,现在要怎么办?”如果刚刚没听错的话,罗炎说秋白露这一回是凶多吉少……望着那片仓库的废墟,程远英脸上是掩不住的焦躁。
“老板,情况不太好。”像是听到了程远英的问题,从仓库那边跑过来一个工头模样的人,对罗炎道,“这间仓库年头太久了,里面的钢材都酥了,我们把大块的挪走,剩下小块的实在没办法用机械,怕机器一上去,整个架子就要塌了。那时候人肯定就没救了。”
“那有什么别的办法。”罗炎紧跟着问道。
工头想了想,“只能派工人往里面进,不过这是个拼命的活,指不定还能不能出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