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露的手摸向身后餐桌上的香槟杯,她打定了主意,霍东恒如果敢继续这样纠缠不休,她就算真的不参加比赛了,也要给他些颜色看看。
霍东恒对她的计划一无所知,仍紧贴着她叹息道,“我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因为我让你难过。”
天底下还有没有比他更无耻的人!秋白露怒极反笑,她抓起杯子反手就将杯中酒泼了出去,霍东恒看到她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见她拿起酒杯,他立刻朝旁边闪了闪身。
一杯香槟落在地上,形成一滩琥珀色的痕迹。
有端着热汤的侍者经过,一个没注意,一脚踩在酒浆上,他身子一歪,整锅的热汤就朝着秋白露泼过去,霍东恒在一旁用力拉了她一把,将她搂在怀中,他的动作很快,但也有部分汤水浇在他的一条手臂上。
霍东恒的手背上立刻被热汤浇出一片通红,他眉头都没皱一下,上上下下快速地将秋白露审视几遍,“有没有烫到?”
侍者望着霍东恒湿塔塔地衣袖,还有手背上渐渐浮起的水泡,惊得赶紧冲上前去准备拉着霍东恒去冷敷,霍东恒不耐地推开他,又问了一遍秋白露,“吓傻了?知道闯祸了?有没有烫到哪里?”
秋白露满脸不解地望着他,“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这人是无利不起早的,刚刚明明是她要冒犯他,若不是他躲得快,只怕现在已经被浇了满脸的酒水,颜面扫地。可他不仅没有生气,还出手相助。
“你是我太太,我不帮你,难道还要倒推你一把么?”
你以前不一直如此,秋白露腹诽,不过话没来及说出口就被霍东恒拉着往外走了两步,秋白露轻轻挣了挣,霍东恒不快道,“我的手现在已经这样了,不处理的话后果只怕很严重,你不觉得你应该付点责任?或者你想留在这里,让组委会追究你的责任?!”
已经有些人听见风声,朝这边关注,烫伤了大赞助商可不是小事,再加上她与霍东恒这一阵子的关系,恐怕明天小报上又要多一条,富豪夫妻反目,妻子烫伤丈夫的花边新闻,秋白露虽不愿和霍东恒同行,但更不愿出现在娱乐头条,她想了想,咬牙跟着霍东恒一起离开。
霍东恒的车子停在不远处,司机还是原来秋家的老王,老王见到秋白露时,神情一楞,然后他马上殷勤地将车门打开,“小姐,好久都没有看见你了,你最近可好?”
“王叔,辛苦你了。”
王叔眼中有泪,看得秋白露心里不忍。这些老佣人都是在跟着秋诚嘉几十年的,秋白露愿以为自己离开秋家之后霍东恒会将他们都换掉,可没想到他竟然还留着他们。
她看霍东恒的目光多了几分深意,霍东恒任她打量。
车里一时静下来,秋白露把目光投向车窗外,外面的景物飞逝,快到三月,枝头已经吐出新绿,远方的海也不再是灰蒙蒙的一片,碧蓝的波涛泛起白色的lang花,看起来满是生机。
秋白露不懂霍东恒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恨她入骨,时时刻刻都想着怎样才能让她不痛快,刚刚那个时候,他如果不拉她,那伤的就一定是她……可是他为什么又要出手?他还想从她这里得到些什么?她还有什么是值得他惦记的?
他总说只想要她,可他不知道他这套言辞在她听来有多可笑。
她除非疯了,才会相信他对她还有一丝一毫的不舍,可她不会疯,她清醒得很,以至于她连自欺的可能都没有。
“别想了,小露,我只是出于本能。”见秋白露眉头不展,霍东恒似乎看出她心中疑问,他将自己的手盖在她的手掌上,秋白露下意识想要抽出来,但看见他手上狰狞的伤处,最终还是没有动。
车子开上半山,缓缓地驶入秋家的别墅里,周嬷嬷正在院子里浇花,见车子驶进来,就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一瞧见秋白露从车里下来,立刻小跑着迎过去,“小露!”
周嬷嬷比秋白露还要矮半头,她只能抱着秋白露的腰,哭得不能自己。“傻囡,你怎么离开这么久,也不和嬷嬷说一声?嬷嬷好担心你。你怎么变得这么瘦?你过得不好么?”
秋白露的眼眶酸涩,她突然觉得比起狠心自己和霍东恒不相上下。她受了些伤,就抛下所有爱她关心她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任由他们为了她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