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生硬的截断了女人的话,霍东恒出手又快又狠,一下子就把任盈打倒在地,任盈伏在光洁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眼前一片昏花,等了半晌,口中渐渐有血腥之气弥漫开来。
“是谁让你安排那些人渣的?我怎么对你说的?对她的安排,只能听我的,能左右她的人,只有我一个,你这么自做聪明,真的以为我不敢动你么?!”
霍东恒怒喝着冲上前去,拎着任盈的衣领把她从地上拽起来,任盈的手脚没有一丝力气,就任由他像提起木偶般,将她拖离了地面。
“你当你是谁?!我让你参与进来,只不过因为觉得你还有一些利用价值!如果你真以为我是非你不可了,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任盈,今天的事情,我非常不开心,你最好马上给我一个解释,否则的话……”
再没有半分绅士的意味,眼前的男人就如同丛林中的野兽一般,狂躁而危险。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从深邃黑暗的瞳孔中散出来凛冽的寒光,如一道道锋利的刀刃切在任盈身上。任盈深吸了一口气,用了全身的力气,猛地将他推开。
她伏在长长的桌案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你他、妈、的说话就说话,别随便动手好不好?!”
任盈飞快地抹了抹自己的唇角,不意外地看见一条鲜红出现在手背上。轻轻啐了一口,继续道,“什么人渣?哪儿的人渣?不是人渣能干出那么缺德的事儿么?霍东恒,我都是按你吩咐做的,其余的我都不知道!要说起人渣,你才是最大的人渣!怎么?看见小美人受伤,自己受不了了?这出英雄救美的戏码不是你自己钦点的么?心疼了?你早干什么来着!当初计划这事儿的时候,我就说不妥当,那时候你是怎么讲的?你现在后悔了?晚了!”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任盈是霍东恒的心腹,霍东恒手下有几名大将,任盈就是其中之一。但大家不知道的是,任盈其实是霍东恒从路边捡回来的,秋家养了霍东恒,而霍东恒则养了她。从小在街上混迹,任盈身上有股子彪悍的气质,虽然现在也念了大学,平常的时候也像好教养的女子一般喝喝咖啡,听听音乐会,但骨子里的嗜血却是改不了的。
或许也是因为这种血性,才让她格外的不服输,不管遇到什么难啃的骨头,都敢冲上去硬拼。
她跟着霍东恒这些年,不是没被打过,但那是年纪小的时候,现在任盈年纪大了,霍东恒有几年没动过她了。谁想到今天居然为了那朵小花出手抽她。
“住嘴!”霍东恒恼怒的喝斥道,被任盈这样一讲,他心中有种极怪异的感觉,就像是被人用针戳了一下似的。可是,他怎么会后悔?怎么能心疼?他的心不是在许多年前,早就被他自己贱卖了么?他在进入秋家的第一天起,不就计划就这件事么?如今事情按着他的想法发展,他应该觉得高兴才对,他才不会后悔!
没错,今天秋白露所遇到的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她那么信任他,全心全意的依赖他。对他的话,没有丝毫的怀疑,可他却利用了她的信任,他看着她疼,看着她难过,看着她在痛苦里挣扎,他却无动于衷,因为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多年。
“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别做那些多余的事情。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了没有?”强压下心里不舒服的感觉,霍东恒从办公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任盈。
任盈接过来,铺在面上,冷哼了一声,“怎么敢不准备好?难道还打算被你抽耳光么?霍东恒,你这个混蛋,你简值坏透了,那个小美人对你真的算不错,秋家也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要不是他们,你能有今天?可你怎么就下了狠心要折腾他们?你这么没良心,不怕下地狱?”
“地狱?”霍东恒点燃一只烟,不抽,只看着那袅袅的青烟升起,“从你嘴里说出这两个字,还真让人意外。”
人生在世,不就是身在地狱?如赤身走入荆棘之中,谁能够全身而退?
对于霍东恒的嘲讽,任盈也早习以为常,“你让我干什么都没关系,对付秋家也无所谓,只不过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你这么做到底是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