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168公分的个头,人却奇异地干瘦如柴,掐腰连身裙空荡荡地挂在林落冉的身上,随着旋转,宽大裙摆飞跃四周化成淡紫花形。
蓦地身子一抖,她原本轻盈身体如同灌上了铅块,仿佛垂死般地闷声落地。
牙齿紧紧咬住下嘴唇,皮破溢血的疼痛感,都无法抑制住来自体内血液的叫嚣,她脸色惨白如雪,形状漂亮的黑瞳底,升腾出颤栗的渴望。
好想……好想……好想……
意识因为全身上下扭曲的叫嚣而慢慢模糊,林落冉狠狠咬了下舌尖,剧烈痛感令她意识稍微清醒了不少,削瘦得只剩下巴掌大的小脸开始呲牙变形。
不!她不能再沾那东西!额头不断冒出冷汗,她的身体开始不易察觉地抖动,瘦得皮包骨的手掌狠狠抓向地面,手背因用力青筋毕现。
趁着还剩下一丝清醒,林落冉连滚带爬地往卧室匍匐前行,快了,快到了。
卧室大床唯一与别人家不同的便是,床头悬挂两条长长铁链,铁链一端是两副手铐。
艰难地伸出抖如风中残叶的细细手腕,吧塔地将她自己给铐了住手腕,这一系列看似简单实在极为艰难的动作,花去了她所有力气。
汗珠斗大地顺着额头不断滑向眼睛,眼前光景变得恍惚不清,血迹斑斑的嘴唇张合间开始溢出痛苦的低吟,喘息声渐渐变大,仿佛无法呼吸似地张大嘴巴频频用力吸气。
晚上九点,林落冉长卷睫毛微抖,霍然睁开的瞳子黑如深夜,她转向自己才感觉剧痛的双手,手腕被磨合得皮肉翻起,浸湿了大半铁铐。
眼睑轻眨之间,黑瞳好似被雨水浸染般地湿润起来,她慢慢伸出右腿踢开床头柜上的台灯,台灯底盘移开,渐渐显露出一把小巧的银白钥匙。
已经第十次发作了,林落冉不知道这样的痛苦要进行多久才能戒掉,可她知道发作时的痛苦一次比一次轻了。
她不想被毒瘾支配,不想从此如同烂泥般地活在阴暗角落。她要活着,好好活着。
解开手铐,林落冉翻出一件睡裙,身上睡裙已经被汗水给浸透了。
忍着疼痛,洗了个热水澡,她才搬来药箱涂上云南白药,用纱布简单包扎伤口。
此时,留声机里的女声还在不知疲倦唱着同一支歌,忧郁哀伤,“那些悲剧上演,终归说着下辈子了结……”
呵,下辈子了结,如果还有下辈子就好了。她就不用那么怕死,哪怕生活一次次想要毁掉她的人生,可还是不愿意死呢。
“你怎么不去死呢,都活成这样了,别再让我看到你!”
不知为何,林落冉脑海闪过这句话,嘴唇再也控制不住地苦涩轻笑,连母亲都巴不得她早死,可她为什么就特别想活呢?
从小到大,表面看似有父有母,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有种根本不是家的奇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