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里面的内门里,把外面寒冷的气流隔开了不少,透着朦胧的意境
东边的圆月雕花镂空窗户临着街道,看得见外面来来往往的路人和夜景,插满红蜡烛的两架满堂红立在角落两边,把屋子照的亮亮堂堂
西边墙上挂着一张瑶琴,下面是一个一人多高的青花瓷花瓶,里面插着几支孔雀翎毛,好像盛开的花一样
花瓶边是一张小方桌,对着桌子上面挂了一张画,画着一个一丝不挂的绝色女子,发髻半垂,未带任何首饰;眉眼含笑,手里黏着一朵盛开的红牡丹;只是下半身没有画出来;左右个有一条题跋,写着:
百般体态百般娇,不画全身画半腰可恨丹青无妙笔,动人情处未曾描
秦政盯着那幅美人图,仔细端详片刻,从容地走到那八仙桌前落了座一旁的钱丁手脚麻利地端上果脯、茶点和一紫砂壶香茗,一人给他们倒了一杯
热气腾腾地送到面前
秦政扔给他一块银子,把他打发走了,然后对坐在对席的贾复说:“先生觉得,此处如何?”
“果然雅静秦公子真不愧是个眠花宿柳的好手,嘲风弄月的惯家跟着公子,某算是享了福了”
贾复见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俗不可耐,渐渐地也有了些喜欢,只是还有些不明白,问道:“方才那老鸨问我们喝茶还是吃酒,公子说吃酒,为何我们却在此喝茶呢?”
“那不过勾栏院子里的暗语,并非真的要用茶用酒”
秦政爽朗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吃茶只是在这里小坐,并不留宿吃酒就是要在此过夜了”
“啊?公子,我们要夜不归宿吗?”
贾复似乎吃了一惊
“先生无需担忧,船上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管家等人不会担心我们”
秦政却坦然地呷了一口香茶,气定神闲的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的样子
“好……公子,反正某既然跟随公子,不管你是胡闹还是戏耍,某都跟定你了”
贾复无可奈何地妥协
“这才对嘛,先生出来玩,就应该爽快些,婆婆妈妈反倒像个妇人做事了”
秦政对他的表态很是满意,这时候,却听得外面那老鸨高声叫道:“两位官人,你们久等了!”
秦政和贾复一起往那门外看去,只见老鸨挑起挡在门和客厅间的珍珠帘子,几个衣着亮丽,打扮光鲜的少女含笑走了进来
只见那些女子,大都在十五六岁左右
一个个穿着丝绸的襦裙、袄裙还有曲裾,分别梳着天鸾簪、如意高寰髻、缕鹿髻、同心髻和参鸾髻;满头珠翠,遍体绫罗;或娇媚,或风雅,或泼辣大胆,或伶俐风;骚;风格各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番独特风情
“奴家等见过两位大官人!”
这些女子一起向他们道了个万福,娇声笑道
“想不到青楼中竟然还有这许多尤物!”
贾复见了,只看得赏心悦目,不由地赞叹道
“先生果然是个不曾偷嘴的老实人,似这等,不过是中等姿色,不中看的”
秦政只是粗略扫视了一眼,却完全不为所动,唤那侯在门外的老鸨道:“老鸨,进来,把你们第一等的红牌请出来我们看!拿这些货色来搪塞我等,是什么意思!”
“哎呦!两位大官人息怒!”
那老鸨见秦政不满意,只得跑进来,拨开那些挡着道的女子们,握着红色手帕对秦政媚笑道:“您二位可看好了,这可是我们楼里数一数二的上等货色!个个都是头牌,随便摸一个都赛过天仙!”
“你休要糊弄我”
秦政自信笃定地一笑,“你这楼既然是此地最有名的勾栏,就断不会只有这些我听闻人说你们这里有一个绝色倾城的姑娘,是方圆百里,独一无二的既然是独一无二,如何会混在这许多庸脂俗粉中?”
“这位爷,您误会了”
那老鸨倒是会随机应变,见秦政很是门清,所以忙换做一副讨好的笑脸,握着手帕的手轻轻扑在秦政胸前,半娇半嗔道:“妾身知道你一看就是个惯家,哪里敢用这等劣货糊弄您二位爷?只是我家那蔓姝姑娘此时尚未梳妆完毕,唯恐素颜陋资,怠慢了二位官人故此才让这些姑娘们前来先做些开胃小菜想来蔓姝姑娘这也快来了,待妾身去催他一催”
她说着,以急急转身走了出去
秦政含笑望着她匆忙里去的样子,笑而不语
“公子,想不到这里还有这等以次充好的事情”
贾复也看出那老鸨起初是在敷衍,佩服地看着秦政,“那老鸨倒是个刁蛮机灵之人;看来在此风月场上,某还要跟公子多多学习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