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你就不必回来了,听明白了吗?”
苻睿只觉得背心一凉,原来自己的父王就算打了败仗,其威势依然不是自己可以抵抗的,因此只能诺诺称是。
“窦冲!”
“末将在!”左将军窦冲昂然出列,一身甲胄鲜亮,是少数几个允许带甲上殿的勇将。昔日平定苻洛叛乱,窦冲立有大功,因此深受苻坚信任。
“慕容冲小儿,朕待他不薄,他居然都敢造反,实在是岂有此理,不过,此人志气虽大,却无甚经验,你是宿将,朕与你一万人,一万最精锐的铁骑,记住,出关后,不停歇,不声张,全速前进,奔袭慕容冲,朕料他连连得胜,必然自大不可一世,你一定可以取胜!“苻坚沉声道。
“末将一定不辱使命!”窦冲的眼神里满是坚定。
就在这时,有小黄门道:“陛下,太子回来了。”
一个一身银甲的青年男子大步流星的走上殿来,苻宏,一个已经二十七岁的男人,一个过去温文尔雅反对滥用刀兵的人,一个苻坚眼中最适合休养生息的守成之主,如今却是一脸肃杀,连铠甲上都还有鲜血。
显然,那是叛乱者的血。
“参见父王!”苻宏依然一丝不苟的行了大礼,而苻坚显然非常欢喜,道:“永道,不必多礼,外面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父王,叛乱者四百余人被儿臣全部诛杀,头颅已经悬挂于城头,此外,儿臣的亲军已经按照名单开始大索全城,计划用三天时间,把乱党余孽和必须株连的人诛杀,三天后则张榜安民,免得人心浮动。”苻宏沉声道。
“好!就按你说的办。”苻坚满意的点点头,苻宏的法子既用重法震慑宵小,同时也留有余地免得搞得人心惶惶,一拉一打,一张一弛,实在是上乘的治政之道。
群臣们也纷纷出言相赞,唯有苻睿有些惊讶的看了看这个自己平素不太瞧得上的太子爷,看来,到了这个时候,一直低调隐忍的苻宏,终于不再掩藏自己的锋芒了!
苻宏是太子,因此苻坚也趁这个时候把方才自己做出的决定跟苻宏通报了一下,苻宏也是连连点头,听完之后,苻宏沉声道:“父王,儿臣以为,还有一个地方必须考虑到。”
“何处?”
“河北。”苻宏说完就沉默了,而苻坚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苻宏虽然没明说,但其实大家都明白,他说的河北是燕国故地,如今长乐公苻丕镇守邺城,统帅河北军政,而慕容垂自从淝水之战后以祭祀祖宗陵墓为名,已经率军到了安阳,虽然不时上书向苻坚问安,表忠,可是至今依然没有回到长安,不论朝野早就开始流传他要造反的消息,也一直有人主张苻坚要从速动手。
可是苻坚却一直没有答应。毕竟苻坚的怀柔政策里,慕容垂是个典型,是君臣相守不相负的明证,苻坚如果现在先向慕容垂下手,无异于承认自己多年的政策是错的,这对苻坚来说实在太过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