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很生气,真的很生气!
梁成是他的爱将,自己能够登上天王的位置,梁成立功不小,而且在与燕国争夺中原的过程里,梁成更是几乎起到了决定性作用,此次南征,也担当了先锋官的重任,之前也是每战必胜。
没有想到,没有想到,梁成居然在晋军一次夜袭中,被一个无名小卒阵斩,并且利用一时的混乱造成洛涧前线全军覆没!
这一仗的后果是严重的,晋军重新打通了淮河水路,已经将要崩溃的胡彬所部重新被救活,更重要的,是士气。几乎不用细作们传达,苻坚也知道,南岸如今是昼夜欢歌,士气大振。
不好的消息总是连续传来,西线的消息,桓冲居然亲自率领水军,空江陵城与不顾,率军逆流而上,与姚苌所部大战一场,由于秦军的战船总体不如晋军,加上水战经验更不是荆州军的对手,姚苌虽然指挥有方,却并不能改变实力的对比,桓冲小胜后迅速的回军,这一仗,虽然损失不大,却让姚苌暂时无法和慕容垂所部会师。
那么这就造成了一个效果,桓冲集团的军队死死的卡住长江汉水之间的地方,利用有利的地势,同时拖住了西面和北面的两路秦军。
这样,宽阔的淮河正面,就是主要以苻融军团为主,虽然这20万大军依然是精锐里的精锐,可是对面的北府军也有80000之众,兵力的对比并没有那么夸张。
更何况,苻坚知道,这20万大军,真正氐人组成的,忠诚没有任何问题的军队只有一半左右,剩下的有许多是鲜卑人和羌人,如今苻坚当然不怀疑他们,可是由于梁成所部的败亡,以及主力军团还没有南下,如今前线的指挥并没有到了非常顺畅的地步,这也是苻坚亲自来压阵的原因。
为了打开这一僵局,苻坚找来苻融,与这个最信任的弟弟商量办法。
兄弟二人根本不需要客套了,二人坐下,苻坚开口就问道:“博休,此战梁成败亡,与我军打击不小,朕欲全军渡过淝水,正面迎击晋军,直接与北府决战,你意如何?”
“王兄,臣弟从逃回来的败兵处得之,如今晋军,上下一心,将兵和睦,甚为高涨,以臣弟之见,梁成败亡,是其轻敌所致,如果堂堂叫阵,晋军必然不是对手,但我军人数庞大,机动不易,与其主动出击,不如以逸待劳。”苻融思虑了一下,才把这几天他考虑的结果告诉了王兄。
“哦?”苻坚眉头微皱,“你且具体说说。”
“王兄你看。”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地图,“如今寿阳依然在我军手上,此处为淮南锁钥,有寿阳则淮河防线不堪一击,晋国是必须倾国来争的,他们别无选择,而且进军的路线只能强渡淝水,而不可能迂回我后,因此,我们只需将大军布置淝水一线,晋军不来,我军主力渐次南下,泰山压顶之势,岂可抵挡!?晋军若来,我军则稍退数里,待其半渡而击之,则可获全胜!”
“有理!”苻坚点头,“既然如此,你便迅速召集众将,具体布置由你负责,我们便在淝水,与晋军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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