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啊。『药』材种下去不象庄稼,不需要太费劲照料的……”
“你懂个屁!”左贵见而儿子如此倔强,火气上来了,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种『药』材真想你想的那么简单,人家早种了,还等着你?”[]大唐小郎中67
左少阳嘟哝道:“他们不会种,所以没人种!”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会?”
左少阳抬头道:“瓦市『药』材批发商董胖子说的,说他们批发的『药』材,差不多都是各地采『药』人从山上采回来的,自家种的几乎就没有。而且,这些天我们走村串寨行医,一路上我就没看见种『药』材的,这就是很好的证明!”
左贵愣了一下,略一回想还真是那么回事,这路上还真没见到种『药』材的地。他当然不会在儿子面前服输,哼了一声道:“他们不会,难道你会?你种过?”
“没有,但是我知道怎么种,让我试试总行吧?”
“不行!”左贵断然道,“家都成这样了,你不好生想着怎么学好医术,赚钱养家,尽搞这些歪门邪道,你真想把为父气死不成?”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沙哑哽咽了。
“这不是歪门邪道……”
“弟!”茴香扯了左少阳一把,“别说了!”
“我要说!”左少阳把筷子放下,连珠炮一般说道:“爹!娘!走村串寨当铃医,赚的是苦哈哈穷苦人的钱,他们自己都穷得叮当响,哪有更多的钱买『药』治病?这几天若不是恰好遇到贾老爷这件事,单单是给其他人治病赚的钱,勉强糊口都难,还能把这么大『药』铺开下去?所谓‘穷则思变’,咱们『药』铺现在穷成这样,再想着法赚钱,这日子怎么过下去了?就算赵三娘她松口让我们过了十五房租这一关,以后我们赚不到钱交不上房租,迟早还得被扫地出门的!”
左贵愣了,他想不到一向老实巴交甚至有些木讷的儿子,怎么变得如此倔强?可想想左少阳这番话,却也不能说没有道理,本想喝叱几句,却不知从何开口。
侯普轻咳一声,陪笑道:“岳丈,您老先别生气,我倒觉得大郎这个主意可以试试。反正开荒种地三年免税,如果三年干不下去,把地撂荒了就完了,也就损失一百文的保证金而已。手续方面没问题,衙门这方面有我,只要看好了荒地,其他的我去办,不用二老『操』心!这保证金嘛,我替大郎作保人,也不用花一文钱的,三年期满没奔头,咱们撂挑子就得了,连一百文都不会浪费,大不了我挨一顿臭骂就是。嘿嘿”
听女婿向着左少阳说话,女婿是衙门书吏,尽管只是小吏,不算官,但在左贵心中还是很有些分量的,便捋着胡须连连点头。
侯普见岳父听见去了,脸上笑容更欢了,道:“种『药』材我是不懂的,不过,我知道大郎人很实诚,他不是那种耍嘴皮子说大话的人,他既然说了知道怎么种,想必心中多少是有些把握的,他也说了,这秧苗可以从山上引种,那就花不了什么钱了,反正『药』铺里的事也不多,多想一条路就多一个奔头,这总也是好的,若不成,就当笑话,一笑了之,若是有些收入,岂不是多了一条财路?”
左贵点着头,心里琢磨着女婿侯普这话,慢慢转头瞧向妻子梁氏,梁氏是没什么主意的人,自然只是讪讪笑着。
左贵又望向茴香。茴香一直心疼弟弟,听刚才丈夫都支持了弟弟的想法,而且说得也有道理,现在又见老爹似乎有所松动,她自然不会唱反调,陪笑道:“爹,我也觉得,反正这也不会糟践钱米,也就是多累一点的事,弟弟年轻,这力气也是有的,就让他试试吧。”
左贵捋着胡须又瞧向左少阳,皱着眉沉声道:“你打算种什么『药』材?怎么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