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去路,叶一想都不想,一掌挥出。
来人则身闪避,口中说道:“别出手,是在下。”
“官生!”我看清来人。
“正是在下,请随我来。”
“官生,你可知罗鸣轩与夏候康这只老狐狸狼狈为奸,要我嫁他?”跑了一路,我是弄明白了,夏候康用我来要胁叶一娶夏候灵浠,而为了让他死心把我嫁给罗鸣轩,罗鸣轩当即合作,高兴地回西罗城准备婚礼,他能放心的回去,肯定是让官生护送我的。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官生说。
“你与罗鸣轩同流合污,我们为什么跟你走?”
“安心说你若不信,便给你看这个。”他说着摊开手掌,掌心里一枚羊脂白玉的耳坠,我自是认得这是安心的东西,安心很喜欢这对坠子,戴上之后一直没有摘下来。
我以眼神询问叶一,他一笑,抱起我对官生说:“请带路。”
官生也笑了笑,施展轻功,在前带路,叶一抱着我紧跟其后,我又一次腾云驾雾。
守城的士兵,打了个阿欠,忽然眼前一晃,他左右看看没东西,搓了搓双眼,又再看看,依然什么都没有,夜还是那样寂静漆黑。
城郊十里外的树村,安心骑一匹马牵着一匹马,官生上前牵一匹马给叶一,叶一自然地与我共骑一马,可我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张大了嘴,安心居然与官生共骑,虽然知道他们之前的事,但是这也发展得太快了吧?
叶一手扶正我的头说:“看什么呢,专心看路。”我对他翻个白眼,牵缰绳的是你,我还看什么路。
共骑,马儿的速度就打折扣了,半个时辰之后,我似乎感觉到后面有追兵,不时的向后张望,叶一似乎感觉到了,抱着我腰的手收紧,又跑了一会,叶一向官生打个手势,两人停了马。
叶一说:“你带她们先走,我引开他们。”
官生神色凝重,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有这样的脸色,安心却说:“不!”她对官生说:“你带小小离开,我和叶一去开他们,带着两人走不了的,而且小小身上有伤。”
官生凝重地点头,叶一也咬牙答应。官生把缰绳给安心,自己翻身下马,叶一把我抱下马,在我唇上轻啄了下说:“等着我。”
我脸上发烫,点头答应:“你自己也小心,要把安心平安带回来。”
他笑了笑,对官生说:“她身上有伤,要注意。”
官生点头,一伸手抱起我,向山那边飞掠过去,同时安心和叶一策马飞奔而去。
官生一直跃到半山腰,气息不喘,连山林中的鸟儿都没惊动过一只,靠夜色与密林的掩护,我们藏在半山腰,可以看到刚才的来路,果然,一刻钟左右,一队骑队就在那儿经过,照我们刚才的速度两马两人共剩,被追上是迟早的事。
我胆战心惊地看了看官生,骑队过去后他才说:“有50人,是王府铁骑。”这下好了,夏候灵浠当日动用20铁骑追杀我们,现在夏候康用50铁骑来追我们,估计每个城门都有派出这样的一队骑队,一个比一个狠!
“我们走吧。”官生伸手过来揽我的腰,只要我扶着他的肩膀手臂,他扶着我腰,就不需要横抱那么亲密了,我和他之间确实没亲密的可能。不过,在他的手触到我腰间,我捂嘴跳开,丝丝吸气,他有些微错愕地说:“你伤口在腰上?”
我咬牙切齿地说:“这是夏候灵浠给我的鞭伤,一道在腰后,一道在小腿!”他没说话,带了些心痛的神情看着我,我忍不住点了下他额头说:“你这表情留给安心吧。”
他这次没有笑,他说:“在下没有把你当外人。”
我一听他说在下两个字就来气了,愤愤不平地说:“你没把我当成外人还说在下这些见外的词?”
他一笑:“习惯了。”说着把我横抱起,小心地避开伤口,就起步。
“那么对安心改得掉这个习惯了?”
他斜我一眼说:“你听过?”
“那么你继续装吧。”我说着眼珠一转,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头靠在他肩窝,哈着气地说:“你枉费我对你的心。”
正在施展轻功的官生脚步一滞,气息不稳,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我暗自偷笑,更把头靠近他耳边,用魅惑的声音说:“要是安心知道,她一定会退让给我。”
这厮竟然,他竟然手一软,我咕噜一声滚到地上,幸好他停下的地方草相当厚,才没把我摔痛,我哼叽了两声,他才反应过来似的,把我扶起来,我恨恨地说:“要是我恨你,她也绝不会和你一起。”
“萧姑娘,别闹了。”他讪讪地说。
“什么?你叫我什么?”
“小妹。”他马上改口,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他又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
这次,我死活不让抱了,要背的。不是说脚上的伤不能走路,而是我不会轻功,没办法像他们那样这个屋顶跃到那个屋顶,这棵树跃到那棵树上。
趴在他的背上,我说:“官生,你既然喜欢安心,你就要对她好哦,不然我可不放过你。”
他正色道:“她若愿意,我官某定此生不负她。”
双眼湿润了,拍了下他的肩说:“好样的!”
青溪镇,是东拓城以南几十里的镇子,镇上一条不起眼的巷子深处,我们已经在这里住了近十天了,那天夜里我和官生先到了,之后安心和叶一也来到,他们半路弃了马。据官生说这里是他很久之前买的下产业,初出道之时在这个镇上住了几天,觉得环境不错,人不多也不容易引人注意,那时他才十七岁。在罗鸣轩告诉他,康王爷承诺把我许于他时,让他到时随护送队一起护送我前往西罗城,他也怕叶一从中破坏。
罗鸣轩离开后,官生便与安心合计,猜到康王爷是拿我要胁叶一的,也猜到我不愿意嫁罗鸣轩,所以他们一人在城郊候着,一人密切注意王府,果然就等于了叶一带着我出来。也猜到有这么一段逃亡,所以他早早把地方告诉了安心,这个地方是罗鸣轩不知道的地方。
然而不是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就安全了,曾有官差搜过镇,叶一会易容术,这个我们早晓得了,官生也会,我们以几个老人的样子忽悠前来搜查的官差离开,平日我们也不出门,食用物品,就由两男人轮流易容成佝偻老人买回来。有时候我和安心躲在我们的房间里说女儿家的悄悄话,两男人就在厅里比写字,叶一写得一手好的小楷体和篆书,官生的的隶书也是一绝,有时候,四人窝在厅里头,吃茶磕瓜子,谈天论地。
这个时候通常官生会说说江湖的佚事和趣闻,我是沉默的,因为我不懂怎么把‘上班挤公交车,车上有小偷被我海扁一顿,送往公安’这些话翻译成他们听得懂的文字,而总是羡慕叶一也会拣些有趣的事说说,却能换成他们听起来没有问题的话,比如打电话变成飞鸽传书,高帅富开着宝马变成有钱的公子哥儿骑着宝马。
我总诱导着官生说他的出道史,安心虽然看上去还在抗拒他,但也不打断,我便暗笑,小妮子也想听呢。原来官生出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下山目的两个,为师报仇,为师报恩。第一件事便是端了势力极强,连朝廷都头痛的大鸿山山贼,与之对比,我们曾端掉的曹山山贼不过是小打小闹,他血战三日三夜,山贼一个不留。
我和安心咋舌不已,官生云淡风轻的说出这段经历,看他总是淡淡然的模样怎么也想像不出他浴血奋战两百多山贼的模样,两百多山贼,虽然都是恶名远播,人人得而诛之而后快,可也是两百多的人命,被他说得就像扫了个地,一粒灰尘不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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