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吓的从那竹梢跌落下来,既然有人接应,萧雨翩然落地,看了看龙瑞说道:“你怎知我这时过来?”
龙瑞并未抬头,微欠着身子说:“是大少爷吩咐龙瑞在此等候的。”
萧雨眨了眨眼睛,这也让他猜到了?撇撇嘴,跟在龙瑞的身后进入竹林。“大表哥有好好的房间不住,干嘛跑那小阁楼去?”萧雨大惑不解的问道。
龙瑞闻而不答,萧雨无奈,也只好默默的跟随在后,又是那样左右弯绕的转到小阁楼前。
“表小姐请进,少爷已经等您一天了。”龙瑞做了个请的手示,自己并没有进去的意思,萧雨未曾多想便走了进去。
踏进房门,只见洛天舒在桌案前,手中拿着本书在读,听到萧雨进来,也没有任何动作。
萧雨缓步走近,将两瓶亲手调制的药放在案上,想看那伤口,纤柔的双手刚要触碰到洛天舒的肩膀,不想他一挥左臂,将萧雨闪了出去。
“喂!”萧雨不禁失声怒视着他。
只见洛天舒那双眸冷黯,全身散发着冷寒森意,泛着骇人的寒光,一脸怒意的说道:“怎么会有你这样不守信的大夫!如我这伤口染了寒症,要等你一整天才来,岂不是要发病而死?”说着将手中的书本重重的摔在桌案之上。
萧雨忙了一整天,眼瞅着无法脱身也是干着急,天色一暗便飞奔而来,不想却遇到洛天舒如此对待,思绪一滞,转而杏目圆瞪道:“你这人怎么这样霸道,不过是迟些才来,哪里就那样严重了?”说着,胸口郁气害得她心脏突突直跳,一张俏脸也被气的微红。
“哦?不重?那你看看……”说着,洛天舒拉下衣衫,果然,那伤口似有浓液流出,萧雨见了一阵心疼,行医一世,都未有过这般如同身受之感,眉头不经意的微蹙,徐徐问道:“今日你活动这左臂了?”萧雨凭借自己的常识问道,如不是他大力活动,怎么会加重伤情呢?
萧雨所说倒颇为准确,只是不知这竟是洛天舒故意而为!他明知这伤口会加重,但为了为难萧雨,宁愿忍受这皮肉之苦。
“我又不是大夫,怎么会知道要注意什么?明儿还是让胡大夫来给瞧瞧罢了?”洛天舒冷哼一声说道。
见他说得理直气壮,萧雨心下一气,竟没意识到,习武之人怎会没这点常识!咬咬牙,心里暗骂不已:这个冰人,又来威胁我!
萧雨深吸口气,忍下怒火,毕竟这伤是因她而起。她走到洛天舒面前,打开其中一只小瓶子,那张娇艳的脸上,陡然间罩了一层寒霜,淡淡的说道:“这是吃的,明儿让龙瑞以米酒或黄酒服下。”说完又拿起一个红色的小瓶子说:“这个是涂的,现在我来帮你敷好,明儿我再带新的来。”
说完便伸手去解昨夜包扎的绷带,脸上虽气势汹汹,下手却无比轻缓。待那伤口全部展露在眼前的一刹那,萧雨一阵眩晕,神思突然变得缥缈,眼神一晃间又飞快的清明起来,只见那伤口非但不见好,反而像一张小嘴一样张开着,怎么如此难愈合呢?萧雨颦眉凝神,用白天制好的药粉涂抹上去。
不想这药力强劲,洛天舒顿感一阵刺痛,豁然再次将萧雨掀开数步之远。萧雨正全神涂药,再次被他如此无礼对待,当真是激怒了。
“洛天舒!”她瞳眸暗沉,眉心紧蹙道:“我好心为你换药,你却两次三番如此,为何?”
洛天舒冷哼一声,冷淡说道:“为何?你也好意思问!是谁不守约在先?”
“我没有失约,只是白天脱不开身,而且一整天都在忙着做这伤药给你,你怎可这般孤傲无礼?”萧雨反唇相讥。
洛天舒仍是一副不可一视的样子,眼神中带着些嘲弄的意味,冷笑着说:“孤傲?”
“对,就是孤傲!你以为你是谁?全府上下都欠你的吗?平日待你非得如此小心翼翼,我看倒是助长了你不少恶劣脾气。”萧雨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口气将心里的积怨全部说了出来,也不管满嘴冲动之言会引起什么后果,“二表哥一心想与你亲近,你却屡次话中带话的伤害他,即便再有什么传闻,二表哥与你又有何怨?”
这不提倒好,一提到洛天萧,洛天舒那怒气陡然升高,一双冷目带着狠戾,凝视萧雨,那不可一视的傲慢神情竟让萧雨下意识倒退半步。
洛天舒哪里肯放过她,伸手托起萧雨的下巴,让她正视着自己的眼睛,冷然怒笑道:“哦?原来你是帮他做说客的?那你可要照看好你的二表哥,不要让他伤心难过哦!”
这话中的意思让萧雨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看向洛天舒:“你要对他做什么!”萧雨心里突然响起表小姐的嘱托:我只求你不要让人伤害了二表哥,替我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