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再也不搭理秀芝,开了门走了。
秀芝也算是倒霉了,一共有三个人在费柴面前说她的不是,但挨打就只能秀芝一个人挨,另外两人是谁栾云娇不知道,而且就算是知道了,也断断然不会伸手动脚的。
栾云娇在秀芝身上出够了气,心情好了很多,哼着歌儿就回宿舍了,偏偏她住这一层楼的路灯坏了,还没来得修,她走路又是风风火火的,猛然发现楼梯上坐着一个人,把她吓了一跳,那人回来,颇为委屈地叫了一声:“栾局,你可回来了。”栾云娇一看,原来是卢英健。
栾云娇一看是他,到也不觉得奇怪,本来嘛,虽说办公室工作也不差,但比起基建的肥缺,确实还是有点差距,被突然调职,心里有想法也在情理之中,于是就笑道:“你干嘛呐,黑咕隆咚的坐这儿。”
卢英健说:“没事儿,就是心里堵得慌,想找栾局汇报一下思想。”
栾云娇说:“这么晚了,明天上班的时候说行吗?”
卢英健口里说着:“也行。”脚底下却跟钉子似的一动也不动。栾云娇也是心情好,就开了门说:“好了,进来。”
卢英健跟着进了门,也不坐,就那么干站着,论云娇笑道:“干嘛啊,坐啊,我去换个衣服来。你自己倒水喝啊。”
栾云娇确实是该去换个衣服了,刚才打秀芝的时候,身上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一些污渍。
换了衣服出来,栾云娇在卢英健对面坐下,笑着说:“怎么干坐着,随便点,水也不喝?”
卢英健说:“不渴……”随后就叹了一口气。
栾云娇说:“怎么了?觉得委屈?正常工作调动嘛,有什么想不开的?”
卢英健又叹了一口气,才说:“栾局,自从您和费局一到岳峰,我就鞍前马后的……”说着,居然说不下去了,双手捂了脸,肩膀耸动,居然抽抽嗒嗒起来。
栾云娇一皱眉,从茶几上把纸巾盒推过去说:“瞧你瞧你,什么样子嘛,一个大男人,这都想不通。”
卢英健说:“不是因为别的,我是怕费局听了谗言,费局是好人,可也禁不住别人老在耳边说啊。”卢英健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手表,挺不错的样子,他又说:“我看就是因为我新买了这块表,戴了几天。四千多块,可真是我自己买的,有发票的。”
栾云娇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这跟表有什么关系啊。”
卢英健说:“自从买了这块表,我就听着有人说我也是‘表哥’,就好像我占了基建这个肥缺,给自己捞了多少油水似的,其实栾局,你是了解我……”
栾云娇想快点把他打发走,就说:“了解了解,我了解你,费局其实也是了解你的,这次工作调动是突然了点儿,我也是上午才被费柴叫去商量的,可归根结底也是为了大家的职级待遇福利呀。”
卢英健一愣,栾云娇就接着说:“上回局里人事调整,好多人的职级都解决了,你呢,尽管从一开始就在局里干,可只是落了个‘主持”办公室工作,职级什么的还没具体落实。费局这次专门去省里问了,说是要具体承办工作的才能给解决职级,所以费局一回来就做了调整,你会上也听见了,让你回来,正式提名你做办公室副主任,可和你的手表一点关系都没有哦。”
卢英健听了,有点不相信地问:“真的?”
栾云娇笑道:“不是蒸的还是煮的?再说了,你看费局像是喜欢整人的人吗?”
卢英健说:“当然不是,只是……”
栾云娇说:“放心,你的工作能力和态度,我和费局心里都是有数的,所以你不用担心,这就是个正常的工作安排,你不要多想,精力还是要多放在工作上。你先安心把办公室的工作抓起来——其实现在也大多数是你在抓,先把职级问题落实了,以后基建这边需要帮忙,少不了还得你出谋划策啊。”
卢英健的脸上舒展了不少,但仍说:“其实领导信任我,我是知道的,只是现在咱们局里初建,又是基建又是要维持正常办公,部里有专款,这上下钱的事情太复杂太复杂了。”
栾云娇说:“这个你不需要多想,以前怎么做现在还怎么做就是了。就比如你这块表,四千多,可现在好点的手机五六千的又有谁说了?再说了,以咱们现在的这种工资收入,偶尔有那么一两件奢侈品也不为过嘛。只是有时候瓜田李下的,稍微注意点就是了。”说完,又安慰了几句,总算是把他给打发走了。
卢英健一走,栾云娇就长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说:“想当表哥,真是不打自招。柴哥的这一招虽然用的烂,到也不是什么效果没有,某些人是要多留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