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个地方,找块石头一坐,把后背留给了这两位。
曹龙对着费柴一个苦笑说:“你看,就这样,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费柴笑了一下,对曹龙说:“老曹,你去开车去。”
曹龙开始还没弄明白费柴想干嘛,就这么一愣,看见费柴大步走过去,一弯腰就把赵梅娇小的身子抱了起来,他只觉得她的身子轻飘飘的,就像一片羽毛。
赵梅立刻尖叫着手脚踢腾着说:“哎呀你干嘛呀,快放我下来!”她这么挣扎导游一大半是因为害羞,她有生以来还从未这样被男人抱过,还且周围还这么多人,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耳朵里灌满的全是众人的笑声。大家辛苦了这么几天,也难得遇到件有意思的事,就权当看戏了。
费柴当然不想她这么挣扎,对心脏也不好呢,心里一急,就贴了她的耳朵说:“我妻子地震死了,你不能再出事。”
这句话果然管用,赵梅一下就安静了下来,眼睛瞪的老大,满脸不相信的样子,于是费柴又说:“真的,你就乖乖听话。”
赵梅这时才惊愕过去,问:“我怎么不知道?”
费柴说:“只有县里的几个人知道,这是私事,先放一放,你就跟我回去。”
他俩说话的声音小,旁人听不见,曹龙只见费柴抱了赵梅就走,这才慌张张去开车,心说还是费柴有办法。
原本费柴来时是坐的副驾,这下他先把赵梅放进后座,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曹龙开始也没在意,可后来一开车却发现赵梅居然就那么倒进费柴怀里去了,开始也吓了一跳,虽说他早就知道赵梅对费柴颇有情怀,可是一则费柴家有娇妻,外有‘美妾’,赵梅又是个素有洁癖的,容不得这些,更何况早有医嘱,虽然没直接说赵梅不能恋爱结婚,却也说了‘要慎重’。所以曹龙早就打算把赵梅当个老姑婆养了,却没想到就这么一抱,就到了费柴怀里去了,开始时是习惯使然还有些担心,可转念一想,反正费柴现在也死了老婆,这人的一生又是何其的短暂脆弱,只要开心就好啊,而且从赵梅这几天的表现来看,身体上似乎发生了某种奇迹呢。
赵梅不知道怎么安慰费柴才好,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她知道,尽管费柴在外面有情人,但和妻子尤倩是非常恩爱的,中年丧妻,又承担了这么大的责任,心理上的压力难以想象,所以她只能像只柔顺的小猫一样,任由费柴把她搂在怀里,说真的,感觉真好,甚至连路都感到不怎么颠簸了。唯一一点不好的是,费柴太忙,总有电话打进来问这问那,她仰望费柴面庞,觉得他十分的憔悴,然后居然心疼起来,手腕上的报警器黄灯直闪,她忙把手腕报警器给关了,做了几次深呼吸调整,觉得自己没事了才又把报警器打开,不是因为希望它开着,而是怕费柴发现她又关了报警器,少不得要骂她几声。
回到城里,费柴让曹龙直接把车开到医院的临设帐篷那里去,下车拉着赵梅直接找到院长说:“立刻给赵老师安排一次体检。”
费柴主管文教卫,医院院长自然立刻安排下去,赵梅却一直说:“我没事啊,我好好的。”
费柴不容商量地说:“你好不好医生说了算!”然后又对她说:“你可别给我耍花样,体检完了之后来指挥部找我,从此之后你的工作由我直接安排,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让你什么时候做你就什么时候做。”
赵梅见他虽然语言霸道,却都是为了自己好,芳心欢喜,旁边曹龙又说:“对呀对呀,你就听费县长的。”
赵梅其实忙了这几天,虽然正处于亢-奋之中,但也感觉到累了,费柴又这么说,虽然表情还是一脸的不乐意,但心里已经投降了。于是就老老实实的在那里体检,费柴和曹龙则走了出来。
到了外边,费柴又叮嘱了曹龙几句,特别关照他一定要保证执勤学生志愿者的安全,曹龙当然是满口答应。
正说着话,远远的又过来一辆三轮车,骑车的居然也是老熟人——河鲜馆的老板,他骑着车,旁边有几个小工帮衬着,车上有两个不锈钢的连盖大桶,另外还有一个竹筲箕,堆尖的摆了馒头,车头上还插了一杆小旗,上写着河鲜馆的名称,于是就上前打招呼道:“哎哟,怎么?改做小吃生意了?”
那老板笑道:“费县长,可别把我说的那么没觉悟,我那店也塌了,河鲜也养不活,我干脆全给熬了鱼汤,又蒸了这些馒头,听说南泉过来了不少伤员,我这是给他们补补身子。”
费柴揭开盖子一看,果然是浓浓的好汤,就说:“好啊,不过也不能让你太亏,你要是倒闭了,我以后哪儿请客去?我看这些馒头就算了,你把这些河鲜就按成本核了,找些票据,等这场灾过去我想办法给你报。”
原本这老板也是真心真意来贡献的,没想挣钱,可遇到费柴却做回了成本,越发的满心欢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