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震过后的城里里开车是一种痛苦,房屋倒塌,公路断裂,桥梁倾覆,如果说这些只是在考验司机的技术的话,那么道旁的种种人间惨剧,一幕幕的就是在直击人的心灵了。可尽管如此,该往前走的还得硬着心肠往前走,因为即便是留下来也是回天乏术,人不是上帝,所以救不了所有人。
因为有段道路过不去,只得绕道,却无意间绕到了市政府办公楼前,市政府的主体楼比较坚固,所以没有倒塌,但是旁边的一栋副楼却倒塌了大半,费柴认得,那是市纪委的办公楼,又想起昨晚张市长还让他到市纪委去报到来着,现在看来也是不一定找到人了。正苦笑着,忽然看到大院门口有个人晃来晃去的,身影十分熟悉,定睛一看原来是云山县的老县长方秋宝。于是赶紧拍车顶喊停车。车停稳后,费柴轻轻把尤倩放好,跳下车,过去喊道:“老方,你在这儿干嘛?”
方秋宝一回头,却是满脸的憔悴,乍一眼他好像还没认出费柴来,这不怪他,费柴此时的外形确实惨点儿,浑身满脸的泥污,衣服破烂,也难怪方秋宝一时认不出,愣愣的瞪了半天,总算是认出来了,却是痴呆呆地说:“嗯……嗯……纪委的同志让我16号早晨来,来了又让我等。”
费柴一看就知道老头是吓着了,可到底是被地震吓着了,还是被纪委吓着了,又或是兼而有之则说不清楚,于是就说:“老方,这都下午了,要不你跟我走。”
方秋宝说:“跟你去哪里?”
费柴说:“回云山啊。”
方秋宝一边摆手一边往后慢慢退着说:“不不不,纪委的同志让我就在这儿等着。”
费柴心想:他的事儿不是等着小事化了吗?怎么又给吓成这样儿?不过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上前一把拉了老头的手腕子说:“你还是跟我走,出了这么大事儿,云山那边也很缺人啊,您来也能帮我们调度调度。”
方秋宝脑子一时还转不过来,就挣扎着不去,可哪里拗得过费柴?而且走着走着脑子里也渐渐明白了,留在这里无益,回去云山或许还有机会一展身手,将功折罪。所以当费柴打开车门的时候,他已经完全的醒了,只听费柴说了一句:“杨阳,小米,这是方爷爷,路上照顾着点啊。”然后又对方秋宝说:“老方,我儿子女儿。”
好歹把老头弄上了车,费柴又想起王俊,就想顺路去看一下他,毕竟昨晚震的厉害,看守所虽然修的结实,但是他那个小猪棚可连个地基怕是都没有,虽说依着王俊的学识和经验料想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可毕竟是在坐牢,有时候是身不由己的。
主意打定,费柴就让那个警察开车去看守所。
南泉市看守所原本是设立在郊外的,但后来因为城市扩建,就被围在了城里,这一路前去路上自然也少不得惨景折磨眼球,路又不好走,好容易到了,却又看见武警封了路。于是费柴只得跟那个警察下了车上前表明身份,可拿不出其他法律文书来,愣是进不去,就在这时,费柴忽然看见一个武警少尉,非常的眼熟,仔细一想以前见过一面,就是有一回他和严所长聊天遇到的在外边遛狗的那个少尉,于是赶紧喊了过来。
那少尉还认识费柴,一过来就握手说:“原来是费县长啊,你找王老师?”
费柴见他口称‘王老师’,就知道王俊无碍,于是就说:“找王俊,也找严所长。我马上要赶回云山去救灾,想来看看老朋友有没有事。”
那武警叹了一声,上前拉了费柴走到一边小声说:“按说我不该说的,可是你是严所长和王老师的朋友,又是云山县的领导,所以告诉你也不算泄密,可是你不要跟别人讲。”
费柴见他主动松口,自然满口答应,于是那少尉就说:“昨晚半夜三更的,王老师忽然闹了起来,开始严所长对他还礼貌,可后来王老师越闹越邪乎,严所长恼了,就把他上了镣铐堵嘴关了小号。”
费柴一惊,忙说:“那应该是王俊给严所长报警啊。”
“后来我们都知道了王老师高瞻远瞩啊。可当时又不知道啊。”少尉说“虽然严所长没立刻组织大家疏散,可也把大家都喊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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