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也笑着说:“灌趴下不可能,咱们得尊重领导啊,不过给您接风的席桌已经摆好了,我们这就朝那里去,等晚上范县长他们回来,还有正式的接待。”
费柴一听,脱口而出道:“哎呀,我忘了你们还在这儿等着我呐。”说罢,大笑,小刘和司机也跟着笑。
到了酒楼,免不得杯盘交错,阿谀奉承一番,费柴虽然自嘲只是个贬官,但在范一燕等人不在的情况下,却是这里最大的,那种感觉甚至超过了在地监局做副局长的时候。
饭后,小刘安排费柴就在金河酒店休息,据说是因为政府招待所正在装修。费柴到了一看,金和酒店的条件更比政府招待所好的多。费柴得到一个带客厅的套间,颇为奢华的客房,客厅里是真皮沙发超大屏幕彩电,卧室里还有一台32寸的,其余的包括电脑冰箱的家电也一应俱全,费柴暗道:就这么个小县城居然还有这么豪华的客房,以前还真没注意。也可能是因为自己这次来是赴任的,接待规格又提高了的缘故。
小刘把费柴送到酒店,又留下自己的电话和司机的姓名电话,并说:“这几天您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就可以了,要出门的话就让雍之(司机的名字)跑跑就行了。”
费柴笑呵呵地又把小刘送出门,反手关上了,长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装饰豪华的房间自然自语地说:“我这就算是扎在这儿了吗?”说着拿出手机要给家里报个平安,谁知却是个黑屏,这才想起昨天下午手机就没什么电了,晚上又被拖出去喝酒,回来后就忘了充电,难怪这一上午这么的清净,一个电话都没有,不过下午晚上再和范一燕他们见面,少不得又要受很多埋怨了。
他想着,又拿出充电器给手机充电,用房间里的座机给家里打电话报了平安,这才去洗了个澡,把自己舒舒服服地扔到了大床上,准备美美的睡个午觉。这几天天天喝醉,血液里的酒精浓度估计都快超过红血球了。
谁知越想睡就越睡不好,费柴千不该万不该把个手机开机充电,这憋了一上午的电话立刻潮水般地涌了进来,从朱亚军到范一燕,从认识的到不认识的,嗔怪、贺喜、埋怨,卖乖的啥都有,每个电话进来,费柴都先要解释一些为什么上午手机没开的原因,烦的他差点就又想把手机关了,可问题就在这儿了,既然已经开了机,那么再关机就是冒天下之大不讳了,所以尽管床铺又大又柔软,他的这个午觉还是没睡成。
最有意思的是吴哲居然还打了个电话过来凑热闹,他在电话里笑道:“你小子,重色轻友,回南泉也不打我这儿过了,就这么悄悄溜了啊。”说完又说:“跟你说,婉茹把头发剪了,这几天嚷嚷着要征婚呢。”
费柴听了心里一痛,说:“也好,挥剑斩情丝。”
吴哲先是一愣,然后才说:“哎呀,还是你明白,我还真没往这边想,是说好好的剪头发干嘛,头发,又称青丝、情丝、烦恼丝嘛。”
费柴说:“你少揭我伤疤了,别提这个了,我已经过来赴任了。”
吴哲说:“那好啊,不过我还得多句嘴,你要是需要,我可以把婉茹调回水厂来,你一个人在那边,身边也需要人照顾的嘛。”
费柴笑着骂道:“我看你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行了,咱就别坑害人家姑娘了,让她去过自己的日子。而且我身边要什么人照顾,以前在野外那么苦不也过来了吗?”
吴哲笑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可怜的小柴柴,你怎么熬得住……”
费柴骂道:“还不是你搅合的,还好意思说,给老子滚!”两人又相互斗了一阵子嘴,才把电话挂了。
就这么着,一直到下午四点半,手机打的发烫,电也没能充满——一直不停的接听,又怎么接的满了?特别是最后范一燕打来的一个,算是给费柴下午的午眠彻底判了死刑——我们回来了,最多半小时就到,你准备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费柴哀叹了一声,不甘心地起床洗澡,才收拾完门铃就响了,政府办公室的小刘来了,开头第一句就是:“费县长,休息的好吗?”
费柴没好气地随口说:“不好。”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不能这么说,因为小刘明显的脸色就变了,忙问:“您觉得……”
费柴赶紧往回找补道:“不是不是,不是你们的问题,上午我电话没电关机了,下午充电,结果电话响了一下午。想午觉一下,也一直没能睡着。”
小刘这才说:“是说上午我们给您打电话也没打通呢。没事儿,等晚上吃过了饭,我们找地方好好的放松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