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政府大楼里的几个女保镖立刻就冲了上来,动作熟练的对他进行一番仔细搜查后,将他带进了大楼里。
克扎这厮倒也别出心裁,不知道从哪里搜罗来这些个英勇貌美的女保镖们。
她们的服装各异,有的穿着职业保镖的黑西装套裙,有的则穿着比利亚政府军的淡棕色军服和紫色贝雷帽,更有一人扎着黄色头巾,穿着简单的深绿色迷彩服。
她们的肤色和长相也大不相同,其中一人是黑色的大饼脸和一身彪悍短小的粗壮身材,但最惹眼的,却是有着棕色眼睛和玫瑰色红唇的高挑混血儿。
两弯眉毛如浓墨画出,浓密长长的睫毛低垂,鼻梁高挺、肤色雪白,微张的嘴唇里,包裹着两排洁白的皓齿,长身玉立却又身手矫捷,是个独具中东风情的美女。
不过王一凡无暇多看,就被她们推推搡搡的带到了大楼里的办公室。
昏暗一片、灰尘漫步的房间内,一身军服戴着大墨镜的克扎,正对着夏丹手中的话筒侃侃而谈,跟拍的摄像师双腿已然是微微发抖,但夏丹却依旧是神态从容,令人不禁暗自叫好。
“克扎将军,这个人号称是华夏政府派来撤侨的工作人员。”那个混血儿女保镖大声汇报道。
正说得激情洋溢的克扎停下话来,一脸疑惑的缓缓走到王一凡的身边。
这个借助政变上台的军政府**领袖比影像资料中瘦削许多,此刻虽然是身陷绝境,但那张坚毅无比的脸上却还是不改起初的傲气。
“依我看,你不是个普通人。而是一个打过打仗的职业军人。”他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了脸上的墨镜。
被他那一对犹如狮虎般凶狠霸气的目光扫过,即便是王一凡也不禁心中一凛。
此前在所有的正式场合,他都戴着墨镜,原来竟是为了遮掩住双眼散发出的凌厉目光。
“是的,我的确是个军人。”王一凡点头承认道。
身旁那几个女保镖立刻紧张起来,伸手拿枪对准了他的全身,却被克扎摆摆手制止了,他指着夏丹和摄像师问:“你到这里来,是为了带她们回去,我说的没错?”
王一凡还是点了点头,仔细看着前方那个端庄大方的第一名记夏丹。
上次见她,好像已经是近一年前的事了。
此刻的夏丹除却了一身整齐干净的职业套装,穿着件简单的黑色连衣长裙站在对面,一米六五的姣好身形不算很高,但干脆利落的短发,却为她平添了一分战地记者的精神气质。
“请恕我直言,克扎将军。”王一凡并没有直接回答克扎的问题,而是一脸严肃的问:“现在您的政府军已经弃城逃遁,周围的亲信和亲戚也都远逃海外。目前芒各这座空城随时将被攻破,为什么你还留在这里不走呢?”
克扎的脸上猛地抽动了一下,王一凡的话就像一记重锤般打在了他的胸口,让他之前强装出来的镇定从容瞬间烟消云散。
他也曾深刻反思过,这场内战他与其说是败给了别人,倒不如说是败给了自己。
四十年前他率领五百名青年军官发动革命,一举推翻了当时的封建王朝统治。
但当革命成功以后,在权欲的巨大诱惑下,他篡夺了比利亚共和国的一切实权,成为了该国名义上和实际上的**领袖,之后更以各种秘密组织和警察力量控制政权、铲除异己,并从国家丰富的石油资源中,获取了巨大的家族利益。
虽然比利亚是非洲最为富庶的国家之一,但财富却只集中在克扎家族的名下。
人民长期处在水深火热火热中,种族歧视甚嚣尘上,而克扎本人就是种族主义的笃信者。
一起起不为人知的种族灭绝惨案和屠杀都在他的秘密指挥下进行,而对外,他则故意装出一副清廉无私的圣人形象。
但这一切假象,终究是瞒骗不过所有人的。
此刻反对派现任军队的总指挥,就是克扎曾经的参谋部长,那个曾经和他称兄道弟的家伙,现在要亲自挖掘好埋葬他的坟墓,真是莫大的讽刺。
内战开始的第一天,他的手下就有多个高级将领率军投诚,甚至前几天还信誓旦旦对他说要和芒各共存亡的国防部长,此刻竟也带着守城部队趁着夜色远遁。
现在的克扎可谓是众叛亲离、无力回天了。
不过他心里的万念俱灰只一闪而过,身上的枭雄本色并没有丝毫的减弱,他大吼道:“我还没有失败!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是芒各和比利亚实际上的最高领袖!”
王一凡轻轻叹了口气,作为曾经叱咤风云的政治领袖,即便是遇到了覆灭在即的命运,也会咬牙死撑住最后一点面子,哪怕是将周围所有的人都带下地狱陪葬,他们往往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里,王一凡毫不留情的指着办公室外喊道:“克扎将军,我希望你现在能够认清楚形势!不错,你统治了这个国家四十年了。可是这四十年你干了什么?除了你家族的资产日益膨胀、个人的生活水准大大提高外,你替这个国家、这个国家的人民做了什么?”
他冷着脸走上前,摇摇头接着说:“没有!你上位之前,这个国家的人民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你上位之后,还是如此!甚至比过去更糟糕了……”
“我没有贪图享受。”克扎争辩道:“虽然家族的财产是比过去大了,但你都看得到,我一向勤俭节约,不铺张lang费,更没有滥用一分钱!”
“你没有,不代表你的亲人和亲戚没有!”王一凡一口就打断了他的话:“我明白你的想法。你已经六十来岁了,与其流亡海外,过着颠沛流离如丧家犬般的逃亡生活,倒不如留在城里潇潇洒洒的做个与国家共存亡的英雄,对么?”
一旁的摄影师和夏丹听了这番话后,情不自禁将摄像机镜头和话筒对准了王一凡。
“你,你无权这么责备我!你……”克扎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王一凡大声吼道:“要不是因为你们华夏迟迟不肯卖给我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就不会出现今天的事!”
“醒醒,我的克扎将军。”王一凡一脸怜悯的望着克扎,仿佛他只是个伸手就能推到的垂垂老人:“即便你有了威力巨大的武器,又能怎么样?将比利亚和你一起拖入地狱,让所有的人民都和你陪葬?你革命时的理想、抱负呢?都是骗人的东西么?”
身旁的女保镖见状,忙上前举枪将王一凡架到了一边,转身叽里呱啦的向克扎问了起来。
此刻的克扎,浑身上下淌满了汗水,如同个斗败的公鸡般颓然走到了办公桌的椅子上坐下,面如死灰、一脸憔悴,仿佛王一凡刚才的那番话,整整让他老了十岁。
过了足足一分钟,他才缓过神来,绝望的说:“不错,你的话是对的。我到了今天的结局,完全是咎由自取。好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