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按住了她,不让她说话。她看看她,心里暗暗着急,不过也咬着牙齿没有开口。
“拿回去重新做!”
被骂了一顿以后,她们两个灰溜溜地出来。杨子欣憋了一肚子的话一股脑儿吐出来:“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明明是那个刘佳让我们做这个的。”
“我们刚来,不要惹那么多事。”
她心里想的是,作为一组组长,刘佳不会犯这么明显的错误。徐经理呢?她真的什么都不知情吗?还是根本就懒得追问。
不管怎么说,初来乍到的,还是不要多惹事。
头来的两天,这份工作着实不顺利。刘小姐不知道什么缘故,总是有意无意地偏袒周悦,对她和杨子欣极尽苛刻。
其他两组加起来也有十人左右,好一点的,对她们不冷不热,不好的,直接指使她们干东干西。一开始,清石秉承着初来乍到、不愿意得罪人的念头帮她们做了,那时候无非是倒咖啡、送一份资料这些小事。谁知这帮人变本加厉,二组有一位姓凌的专员,竟然让她到楼下去接一位外商。
这种事情,做好了功劳到不了她头上,做坏了还得承担不必要的责任。这不是她分内事情,她严词拒绝了。
对方的脸色不太好看,一下午都阴阳怪气的。这种小人,沈清石还不屑和他置气。谁知,这人小鸡肚肠,当时就记在了心里。
一天下午,徐经理让沈清石送一份报表到一楼的制造部,她到了那儿,得知经理在负三楼的车间巡查。清石想了想,拿着报表乘电梯到地下室车间去了。
这里灰尘大,人也多,女红和男工分别在不同车间,做不同的加工。沈清石把报表给了车间主任就回去了。电梯人有点多,迟迟不降下来,她只好选择走楼梯。走到半路的时候,上面的楼层忽然被人堵住了。
她抬头一看,正是那个之前让她去接待外宾不果的。
四周没什么人,对方看着不好相与的样子,狞笑着,她心里有点打退堂鼓,不过脸上不露什么,抱着文件冷冷地说,“让开,徐经理等着我报告呢。”
“徐经理?”这人冷笑道,“你别拿那娘们儿吓唬我,老子才不怕她!你不过让你干点事,你给我装个什么劲?”
见他走下来,沈清石更害怕了,她紧紧地捏了捏文件,后背被冷汗浸湿了,当机立断,埋头朝楼下跑去。
男人眼疾手快,饿虎扑食般一下子拽住了她,手在她脸上捏了两把:“长得还可以的嘛……”
沈清石羞愤交加,一口就咬住他的手,疼得他哇哇直叫。
这人恼羞成怒,一巴掌呼了过来。清石措不及防,被打得整张脸都侧过去,火辣辣地疼。顿时,天旋地转,她的耳朵都在嗡嗡作响。她想起这几天被欺压的事情,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脚朝他下面踹下去。
这人哀嚎一声扑倒在地。
她见机逃跑。
跑了一会儿,身后的脚步声断了,她却迷了路。狭长的走廊里,两边的门都紧闭着的,灯光也没有打,贴着一些外文字条。走着走着,她终于看到过道尽头的安全门,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也不管就按着楼梯往上面走。
走到负一楼的地方,不知道是谁的工作只做了一半,台阶上堆满了一堆箱子,似乎是没有拆封过的缝纫机。沈清石小心地在夹缝中通过,钻出去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身后忽然有人说“小心”,推着她的身子到一边。她耳中听到一声巨响,回头去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推开她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看着很眼熟。
台阶上一台没放稳的缝纫机倒了下来,压在他的腿上,他坐倒在台阶上,皱着眉,有些痛苦的样子。
她连忙弯下腰问他:“你怎么样?”
“可能骨头断了。”谢从洲想了想,回答。
“……”她诧异这个人现在这情况还能说冷笑话,嘴唇抽了一下,然后马上说,“你别怕,我马上让人来救你。”
“不用,你打电话给保安室,就说我在这里,他们会带人来的。”
沈清石想起来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徐经理给过一部单向呼叫机,连忙掏出来。拨打到一半,忽然停下来:“你是谁啊?”
“谢从洲。”
“好。”她现在也顾不得这些,来不及想其他的马上拨号了出去。
那地方效果可真高,一会儿就有一个秃顶男人带着一帮人过来了,随行的还有两个熟面孔——徐经理和周经理。
碰面的时候,二人还诧异了会儿,对方看看,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惊诧。不过这事情刻不容缓,其他事情都可以搁置。
救护车马上就过来了,为了查清楚这起事故的前因后果,沈清石也被要求一起到医院去了。
到医院的路上,她忽然想起来。
这家公司的老总,博美在亚洲区的总代表,不就是谢从洲吗?
心里顿时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