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他,惊疑不定。
他在白线外拉开满弓,瞄准了,骤然放手。
“嗖”的一声,直中靶心,尾端还在空气里剧烈颤动。
“消息可是真?”有人耐不住问。
是真是假,他也不清楚,只依约听嘉航说过,他在国土局颇有人脉。他们是赚是赔,也和他没有关系。嘉越笑了笑,放出第二箭,仍是直中靶心。身边几人加入了新的讨论,因为局势变化,此刻好似朋友一般体己,对他更是态度殷勤。
他射出第三支箭,渐渐觉得疲累,身心都有,回头和那大叔说想先离开。大叔请他稍等,费了一点功夫和那三人谈妥。出来时,脸上带着喜悦。
“嘉越,这次可是多亏你。”他把一个小信封递给他。
“都多大了,我还收这个?”他苦笑,不过也没怎么推辞。从小到大,父母怎么做的,他依样画葫芦。数额太大有风险,绝对不收,这种小金额的,哪怕是为了维系日后彼此的情谊,也不能太推辞。太驳人面子,在这个圈子里就成了孤家寡人,混不下去。
他原本以为也就个几千块,但是那天,被那老头摆了一道。里面不是现金,而是一颗小小的钻石。
回家的路上,他给远在北京的母亲拨了一个电话。
她刚刚和政协主席说话,迟了很久才接起来。
“平常你不给我打电话,无事不登三宝殿,嘉越,你闯祸了。”
真是的,她宝贝儿子在她眼里就是个这么不省心的?枉费他给她打的这个电话。他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她在那边“哦”了一声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帮他拿些这个案子,虽然是无意,但受得起他这个礼物。不然,你就算替我收的。”
“美得你。”
“怎么,要送女朋友?你有小女友了?我和你说,你这个年纪,还不能谈恋爱。”
他的心莫名地一突,想起某个人,她为了生活,那么晚了还出来兼职打工。电话那边一直催他,他回过神。
“你怎么了,这么久不说话?”
“没什么。”嘉越站起来,迫切地想去做一件事,“我想起来学校里还有事情,我先挂了啊。”没等她说话,他挂掉电话,穿上大衣出了门。
他回了学校,在教师宿舍楼下询问,得知清石昨天就回了老家。宿管王阿姨看着他,眼神有些隐晦,问他什么事。
嘉越随便扯了个借口说:“我要参加省级书法比赛,表格拉在她那儿了,明天要交。拜托了,请告诉我她家住在哪儿。
拜托,请务必告诉我。”
他心里想的是,要是这么直接打她电话,她肯定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