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机会了。
想到谢三,梅清只有一个词形容:绝情。她虽然对自家主子的阴郁模样害怕莫名,但平日里主子好好打扮一番,再装出温柔可人的模样,也是极漂亮的,不然早前林曦言怀孕的时候,她哪有机会进出沈家。
世人都说,男人见到漂亮女人,或多或少都会心生怜惜。可这位谢三爷竟然比沈大爷更绝情。林梦言想尽办法见他,甚至追去陵城,日日在衙门外守着,可他压根从没有正眼看过她。这些日子,他对林梦言说过的话总共才一句:别再让我看到你!
如果说林梦言对谢三的执着是狗急跳墙,是溺水的人努力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么林梦言一心想让何欢死,定然与吕八娘脱不了关系。
梅清不知道吕八娘到底与自家主子及何欣说过什么,又许诺过她们什么,她只知道,当何欣想与吕八娘划清界线的时候,她的主子依然对她言听计从。
“她到底死了没!”
林梦言大喝一声,吓得梅清打了一个哆嗦。她回过神,赶忙回道:“小姐,奴婢只看到谢三爷和沈大爷先后去探望表小姐……”
“什么表小姐!”林梦言“啪”一个耳光打在梅清脸上,“那个小贱人哪有资格当我的表妹!”
梅清心知,林梦言不过是因为谢三去探望何欢,迁怒与她罢了。她是林家的家生子,生死都是林家的奴婢,不像其他人还有离开的一天。她低头跪下,没有理会脸颊的火辣辣,接着说道:“谢三爷和沈大爷先后去了何家,大概过了一刻钟,他们一起出来,在门口说了几句话,沈大爷先走了,然后曹姨娘又把谢三爷叫住了……”
“她定然是得知谢三爷是大将军,又看上谢三爷了。”林梦言恨得咬牙切齿,仿佛谢三不搭理她,全都是何欢的错。
梅清跪在地上不敢接话,就怕自己不小心触怒了主子,她又用绣花针扎她。有时候她忍不住想,与其这样每天受折磨,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早几天,看着遍体鳞伤的自己,她连白绫都拿出来了,可到底没有勇气。
林梦言如困兽一般在屋子中踱步。她不断对自己说,她生来就是富贵命,只要何欢死了,谢三就不会对她视而不见。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她把理智摒除在大脑之外,她不愿去想其他,她只能认定,这就是事实。
看到跪在自己脚边的梅清,她仿佛看到了林曦言,紧接着又是何欢。她狠狠一脚踹过去,怒道:“还不去继续打听!她若是不死,你就不用回来了!”
梅清只觉得胸口一阵血气翻涌。她不敢怠慢,慌忙点头称是。她正要退出屋子,就听吴氏的陪嫁在屋子外面说:“二小姐,老爷和太太……您快去看看吧!”
“一定又是那个贱人!我现在就去杀了她!”林梦言怒气冲冲往外走。可一想到父亲为了维护那个女人,曾狠狠打过她,她还是缓下脚步,转而去了母亲的房间。
林家二房的正屋内,吴氏穿着中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眼睛深陷,满脸皱纹,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就连头发也全白了。自半个月前,林谷青不知道从哪里带回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他就像中了邪一般,终日和那个女人躲在房内喝酒作乐。
吴氏在最近才知道,世上有一种名叫五石散的东西,会让人忘记烦恼,也会让人失去常性。她与他吵也吵过,骂也骂过,都不知道打过多少回架了,可他只是一味躲在那个贱人的房里,不要说是家里的生意,就是自己的吃喝拉撒,他也不管。
吴氏越想越伤心,双手使劲捶打胸口,恨不得立时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这又是怎么了?”林梦言跨入屋子,伸手拽起吴氏,不悦地说:“一大早的,又哭什么!”
“你父亲,你父亲竟然把我头上的簪子都拔去了!”吴氏恨恨地跺脚,哭着控诉:“他已经疯了,他根本就不是你的父亲!”
“就为了这点事?”林梦言已经习惯了父母的吵闹,“我听说,吃那种东西的人都活不长!”
“他到底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怎么能……”
“母亲,你没听桂叔说吗?他吃那东西已经两三年了。”
吴氏失神地跌坐椅子上,再也哭不出声音。同床共枕一辈子的夫妻,她竟然不知道,家里大半的收入都被丈夫拿去买那玩意了,而原本属于林家的铺子,竟然全是沈家的。若不是库房着火,家里急需银子,她至今都蒙在鼓里。
她到底嫁了什么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