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三在巷子内踱步,焦急地等待沈家的下人离开,可太阳落下了,月亮也升上了树梢头,仍旧不见那几个人出门,他的心头顿时升起几分不悦。
虽说是他叮嘱曹氏等人,暂时别让沈经纶知道,是他向何欢求亲,可即便沈经纶不知道她即将嫁给他,他派手下入住何家算怎么回事?
难道沈经纶也想娶她?
这个念头立马让谢三有了危机意识。初识何欢,他觉得自己和沈经纶都不可能娶她进门,毕竟门第相差太多,可如今,他打定主意娶她为妻,又觉得沈经纶一定也想娶她。
谢三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幼稚,简直莫名其妙,可他就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担心,仿佛一天不与她拜堂成亲,整个蓟州城的男人都在摩拳擦掌,试图把她抢走。
谢三越想越不安,一颗心就像猫抓似的。他闭上眼睛回忆何家的布局,大步走到一堵围墙前,用身高比了比围墙的高度,又朝四周看了看。
他肩膀的伤已经结痂,没有大碍,以他的身手,爬墙进何家的西跨院简直轻而易举,可他真要这么做吗?
年少的时候,他曾一本正经告诫同伴,“色”字头上一把刀,爬墙这种行为,是登徒浪子的行径,侮辱了他们苦练武功的初衷,必须鄙视唾弃。
“管他唾弃不唾弃!”谢三咕哝一声,后退几步,冲着围墙一阵快跑,借着助力一跃而起,双手撑在了围墙上。他引颈朝院内看去,就见一道长长的夹道后是另一堵围墙,而围墙后的小院内隐约坐着一个人影。
“不过想看她一眼,真不容易!”谢三低声抱怨,借着月光估计两堵围墙间的距离。眼见围墙上扎满了碎碗片,而他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的手心虽然因为练武皮粗肉厚,但这会儿恐怕也快被扎破了,一阵阵生疼,他对自己说:“不行,我这般千辛万苦,若只是看一眼,简直太亏了!”
何欢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她只记得白芍送了晚膳过来,她草草吃了几口,就连吃的什么都不知道,之后仍旧一个人独坐院子内。
她不愿意回房,也不想做任何事,不是因为天气热,而是觉得胸口闷,仿佛快窒息了一般。
突然间,她隐约听到围墙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循声看去,就见一个脑袋从夹道外的围墙上冒出。
她刚想尖叫,忽然发现月光下的人影很熟悉,她急忙捂住嘴巴,眼睛眨也不眨盯着那个身影,就见那人转瞬间就站在了围墙上,紧接着纵身一跃,脚尖踏过夹道内的围墙,一个空中翻身,整个人已经稳稳落在了院内的地砖上。
何欢吓得说不出话,她压根没看清他的动作,他已经朝着她大步走来。
“是不是很惊喜?”谢三满眼笑意。他就喜欢她目不转睛看着自己。
何欢几乎吓傻了,久久说不出话。她是想要见他,把话说清楚,可绝不是这样的方式。先不论他的行径多荒唐,他就不怕摔死吗?
“怎么,太欢喜了?”谢三笑盈盈地展开双臂,用力抱住她。
何欢幡然醒悟,怒道:“你疯了吗?你不知道多危险吗?”如今的何家虽然已经败落,但建造这座宅子的时候,正是何家最富贵的时候,围墙不说有十尺,起码也有八尺,围墙上更是扎满了碎碗片。
想到这,何欢更加焦急,她奋力推开谢三,抓起他的手腕,粗鲁地掰他的手指,急切地命令:“给我看看你的手掌,你不知道碎碗片有多锋利吗?”
谢三故意握住手掌,不让她得逞,嘴角几乎咧至耳后。她在生气,她在骂他,可是他很高兴,他要的就是这样,她时时刻刻记挂着他,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为他担心,为他烦忧。他相信这就是幸福,只属于他们的幸福,这是打了多大的胜仗也比不上的。
何欢只当谢三不愿让她看到伤口,她愈加恼怒,生气地命令:“把手松开,让我看看伤口,你就这样不爱惜自己吗?”
谢三正享受着她纤细的手指努力掰扯自己手指的滑腻,柔软的手心紧贴他肌肤的麻痒。可眼见她真的生气了,他急忙展开手掌,笑道:“你看,没事,我哪像你那么娇弱。”
何欢见他的手心只有几道暗红色的压痕,又是庆幸又是愤怒,脱口而出:“爬墙很好玩吗?你还小吗?”
“这你就不懂了。小孩子哪里知道爬墙会佳人乐趣。”他弯腰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我只是急着想看到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