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他不得不承认,即便他十分年轻,即便他遇上武功厉害的对手会显得实战经验不足,但他是货真价实的军人,一路从战场摸打滚爬出来的职业军人。
眼见谢三抓了一个对自己不以为意的士兵,一拳把对方打趴在地上,林捕头低头轻笑,在心中暗暗叹息:他到底年轻气盛,不过这样也好!
不多会儿,林捕头收敛情绪,转头对陆安说:“陆师爷,你的手下擅长用箭吗?”
陆安压根没听到林捕头的话,他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场地中心以一敌五的谢三,下巴快合不上了,喃喃自语:“谢三爷的功夫竟然这么好,不要说是镇江府,恐怕整个漕运衙门都没人是他的对手。”
“谢三爷带来的手下,每个都身手了得,但倭贼一下斩杀了他的五名手下,倭贼的武功也是十分了得。”林捕头咬牙切齿,语气却带着浓浓的忧愁。
“倭贼果真那么厉害?”陆安转头看着林捕头。
“不管倭贼多厉害,这次他们若是敢来,一定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去!”林捕头握紧拳头,再次询问陆安:“你的手下擅长射箭吗?”
陆安摇摇头,答道:“别说我的这班手下,就是整个镇江府,守御所的兵士一向只用大刀,不用弓箭的。”
“这可怎么办!”林捕头转头望着茫茫江水,“若是倭贼来犯,我们没有船只,又没有人熟悉水战,只能用箭……”
“林捕头,有人来了。”陆安手指不远处的车队。
同一时间,谢三也看到沈家的马车正缓缓驶来。这两天,他清楚地知道沈经纶一直在吕家。他不明白吕八娘为何避而不见人,把家事全都交给沈经纶,几乎让吕家的族亲想把沈经纶生吞活剥了。
谢三没看到吕家如何闹腾,但他从县衙的闲言碎语中知道,沈经纶看似温和飘逸,不通俗务,实际上他冷静强硬,不消半天就把那些妄图侵占吕家家财的族亲拍熄了,还让他们乖乖留在吕家协助丧事。
“这会儿他应该在吕家办丧事,跑来这里干什么!”谢三喃喃自语间,示意士兵们自己练习,独自走向沈经纶的马车。
沈经纶挑开马车的窗帘,就见谢三正大步走向自己。他抿嘴注视他,只见晨光下的他一脸正色,阳光似在他的脸颊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
“停车吧。”沈经纶轻声吩咐。待马车停稳,他步下马车,站在车辕旁光明正大注视谢三。
谢三触及沈经纶的目光,脚步略顿,紧接着继续上前,坦然地回视他。
“谢三爷。”
“沈大爷。”
两人同时与对方打招呼,又同时住嘴。顷刻间,他们只能听到一旁的兵士们操练的声响。
陆安听闻过沈经纶,林捕头亦不可能对他视而不见。两人想要上前打招呼,又觉得不能冒然打断他和谢三叙话。
短暂的沉默中,沈经纶朝自己身后的沈强挥手示意。
沈强赶忙上前,对着谢三说:“谢三爷,大爷特意从家里运来几车米粮,希望谢三爷能够约束手下,不要打扰附近的老百姓。”
谢三顿时又羞又怒,大喝:“陆安!”
陆安赶忙与林捕头上前,对着沈经纶拱手行礼,笑着说:“沈大爷,在下久闻大名……”
“我问你,这些天你们的粮食是哪里来的?”谢三喝问。
陆安慌忙低下了头,不敢回答,但他的行动却是最好的回答。
谢三见状,心中更是恼怒。若是在平日,他断不会接受沈经纶送来的粮草,但今时今日,陆安手下一百多号人需要吃饭。战斗的成败,粮草至关重要,他怎么会想当然地以为,是李县丞给了他们口粮。
好似为了安抚陆安一般,沈经纶对他笑了笑,低声说:“陆师爷也是为了抵御倭贼才留在这里,大家都是为了百姓。”他转而吩咐沈强卸下粮食,又问陆安,应该把粮草放在何处。
不待陆安回答,谢三抢先道:“多谢沈大爷送来的粮草,搬运这种粗活,就不劳烦你了。”他笑了笑,扬声吆喝士兵搬运米袋子,有意无意挡住了沈经纶的目光。
沈经纶似笑非笑看着谢三,表情仿佛在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收下我送来的东西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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