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只是听衙差说,倭贼洗劫了吕家等富户,把他们家上上下下的人口全杀了,连猫狗都不放过,更别说老人和小孩了。”
“简直,简直太过分了!”陶氏握紧拳头,原本就苍白的脸颊愈加白如积雪,“你大伯父对我说过,十年前倭贼也是这般,见活物就杀,若不是他乘坐的主船逃得快,那次恐怕没一个人能够活着回来。”
“其实,这次的事情我总觉得有些古怪。”何欢微微蹙眉。
“有什么古怪的?”
何欢想了想,回道:“像吕家这样的人家,应该有不少护院。若是闹腾起来。必定惊动邻居。先不论倭贼是怎么进城的。他们人数再多。陵城也有不少衙差捕快,还有那么多百姓,怎么可能悄无声息把那么多人家灭门?”
“你在怀疑什么?”陶氏侧目。
“我只是在想,这次和其他几次不同,倭贼一定在陵城有内应,甚至,吕家的下人之中,也有内应。可内应若是倭国人。一听他们说话就知道了,总不能一直装哑巴吧?”
“这些事不是我们女人应该考虑的。”陶氏摇头。
何欢似自言自语般说:“还有,谢三爷的几名手下被倭贼杀了……”
“欢丫头,你可要想清楚,千万别三心二意。”陶氏打断了何欢,一脸正色地说:“昨日沈大爷与你一起去陵城,多半是为了帮你要回你三婶娘的尸首。对你的事,先前我虽然是反对的,但事已至此,你去沈家做良妾。也未尝不可,不过你可要记住。女人最重要的是三从四德……”
“大伯母,你说到哪里去了。”何欢的脸色有些难看。昨日,她看到谢三,差点失了分寸,心慌意乱之下,她也没能好好打听陵城的具体情况。
如今,她虽然决心未变,但有些东西,真的已经不同了。她低着头说:“我知道应该怎么做,我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什么想要什么?”曹氏挎着小篮子走进屋子,很自然地转头朝里间张望。
陶氏不悦地说:“靖儿在欢丫头的屋子里读书呢!”
曹氏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从篮子中拿出两个纸包,说道:“我在路上买了两包点心,一包是给你们的,一包是给二少爷的。大太太,等二少爷读完书,你拿给他吧。”
陶氏没去接点心,只是诧异地看着曹氏。若是在以前,曹氏一定迫不及待把糕点拿给何靖,怎么会让她在儿子面前抢了“功劳”!
曹氏放下糕点,又对何欢说:“大小姐,趁着大太太也在,我就直接说了吧,上回你要我签卖身契,今天咱们就签个死契吧。以后,你让我留在家里照顾大太太,二少爷这是最好,你让我跟着你出嫁也行,横竖有口饭吃,有张床睡就成。”
何欢和陶氏惊讶得说不出话。
曹氏低头笑了笑,感慨地说:“昨日,大小姐在屋子内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说句心里话,我十八岁进了何家大门,如今都已经二十八岁了。当初,我只想着自己孤苦无依,若是有口饭吃,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可这十年前,我有吃有喝,心里却时时刻刻充满了怨恨,又怕二少爷将来不认我,老了没有依靠。昨天听了大小姐的话,再回过头想想,是我自己选择跨进何家的大门,是我自己把二少爷过继给大太太,我不能怨任何人。相反的,是我对不起二太太和大小姐,若不是我,二太太不可能那么快去了。”
何欢见曹氏一脸愧疚,惊愕得下巴快合不上了。她知道,真正的何欢的确偷偷怨恨曹氏,可她是林曦言,站在第三者的立场,小韩氏的死,最大的责任是何柏贤,是他养外室在先。曹氏把女人最美好的十年留在何家守寡,她其实也是可怜人。
曹氏见何欢不说话,“噗通”一声跪下了。没了对何柏初,对何家的怨恨,她深刻地觉得,所有人之中,最无辜的就是何欢母女。就像她在小韩氏坟前说的,她想要活着,暂时不能下去向他们请罪,那唯有好好补偿何欢。(未完待续。。)
ps: 昨天被人吐槽,说我把古言当推理写,作者君表示很委屈。就拿何靖其实是谢辰一事来说,在很早之前,我写过曹氏和陶氏争夺谢靖的场面,当时是陶氏先放手,何欢还因为曹氏弄疼了谢靖,转头看她;还有何靖拿给何欢的那块玉;曹氏几番心理活动,她一直害怕将来没依没靠,所以死要银子;以及何靖的外貌,年龄等等,无一不在暗示,何靖就是谢辰。如果作者君真的把这文当推理来写,你们以为作者君会这么好心,给这么多线索吗?别天真了!
昨天还有人问我,关于十年前倭贼掳劫林、何两家商船的真相,为什么分别用曹氏和王瘸子的角度描写?
其实很简单,曹氏认定是倭贼劫船,但我在描写王瘸子的时候,杀手说的全都是中国话,而他们的举动是在杀人,不是抢劫。另外,王瘸子能看到主船上的曹氏和何柏初,就说明主船离他们的距离不远。这样一次有计划,有预谋的抢劫,为什么有一艘船能够逃脱?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谢敏珺把谢辰交给丫鬟,带回永安侯府,为什么丫鬟会抱着谢辰出现在船上?
(作者君这样说,不算透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