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高兴之余,不至于忘记了正事,眼下沈清姀确实有了身孕,那该注意起来的,该防备起来的,还有吃穿用度上都得小心谨慎,不可大意。
董柯与忍冬再次进殿时,萧祈已然恢复了往日神态,只是他牵着沈清姀的手一直没放开过。
“姀婉容的身孕才短短一个月,需要注意什么吗?”萧祈脑海中一闪而过董柯所说的那张方子,当下更加庆幸沈清姀腹中的孩子来得很是时候。
董柯想了想道:“婉容娘娘的身子前期调理的不错,虽短短一月有余,但脉象强劲,证明腹中孩子很好,但还请婉容娘娘格外注意前三月,毕竟,前三个月都会容易有身子不适或者胎像不稳的情况出现,若娘娘有任何不适,记得一定要及时找微臣察看。”
“本宫知道,虽是头次有孕,但宫里也不是没有过有孕的妃嫔,单单看着高婕妤这八个月以来,本宫也会小心为上。”沈清姀眉眼极近温柔间说着不轻不重的话,倒让一旁的萧祈有些尴尬。
“一切都听董柯的,他的医术朕信得过,你不比旁人,要是有任何问题,让长喜来勤政殿找朕,朕一定过来。”萧祈岔开话道:“还有什么要注意的,都一并说了,也好让瑶华宫的宫人听着,别会错了意。”
董柯颔首:“是,微臣还要交代的就是膳食方面,一些寒凉之物一定要小心食用,有哪些要注意的,等等微臣都会写下来,再者,婉容娘娘也不必因腹中胎儿缘故,就多饮多食,只需按照平常的量,或少吃多餐罢了,不然,一味的进补,只会在生产的时候让自己吃苦头。”
沈清姀自然信得过董柯,否则,她也不会让忍冬做了昨日一出戏,她微微笑道:“董医官的医术自然是好的,本宫都听董医官的。”
这个孩子既然来了,那她一定会将他平安带上这个世上,谁人都不能害了他。
董柯该说的也说得很详细,剩下要交代的只需忍冬这个作为贴身宫女的去听了。
该是怎样华丽的辞藻才能形容萧祈此刻的心情,他就像在夏日风雨欲来之际喘息不上来,千盼万盼着终于天降甘霖,萧祈欲对沈清姀说些吐露心扉的话,可终究在舌尖上一打滚后咽下喉头,他知道,那些适用于其他人的甜言蜜语,并不适合存在于他与沈清姀之间,因为,那只是一些违心的话,而面对沈清姀,他更加想要说些真心话,可真心话说起来太过困难,还不如静静感受。
萧祈拂过沈清姀鬓边碎发,捏了捏她小巧耳垂,红润柔软,不禁让萧祈心猿意马,他宠幸着后宫妃嫔,却不知有多少个夜晚都是独枕到天明,一切不过是假象,是伪装。
萧祈长叹一口气,将黏在沈清姀耳垂上的目光转移到她波澜不惊的芙蓉面上,轻声道:“太后给了你一张助孕的方子,是吗?”
沈清姀眼底划过一丝哑然,仿佛错愕般道:“圣上怎么知道…”
随即,她又恍然道:“原来如此,臣妾还想着圣上今日怎么会在董医官给臣妾请脉的时候来,看来,这不是巧合了。也怪臣妾,心里胆小,想着让忍冬问一问这方子与臣妾平日吃的药膳可会有冲突,却不想,董医官是个不可靠的。”
沈清姀话里透着一丝怅然,垂下头,露出一段雪白脖颈,低声道:“太后是给了臣妾一张方子,只因臣妾迟迟未曾有孕,不过现在臣妾已经有了,那那个方子就用不到了,也是个好事。不至于天天喝苦药。”
萧祈听闻此话,气结道:“你以为那张方子只是让你喝苦药,你就没想过别的?”
“什么?”沈清姀茫然。
萧祈怔怔,又忽然意识到既然沈清姀不知其真相,那便是最好的,他一下子撒了气,不自然地摇摇头道:“没什么,子嗣之事还得看天时地利人和,太后那边,朕自会去说,你有孕的事情,朕也暂且让人不要往外传。省得旁人来叨扰你。”
“是,臣妾也这样想,毕竟三月未到,恐胎像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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