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姀倚靠在窗边,思索间,有人递上一盏茶来,素有茶中雅称“金镶玉”的君山银针香气浓郁,扑了满鼻,沈清姀倦怠之中撩一眼望去,端茶之人是平常不在内殿伺候的一个小宫女,正腼腆着望着沈清姀笑。
沈清姀细细打量之下,恍然大悟道:“你是我身边的二等宫女吧?我正巧口渴了,忍冬也不知是到哪里去了,多亏了你送了茶来。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巧烟,伺候小主是奴婢应该做的。”叫巧烟的宫女灿灿然笑着,像是一朵明媚的向阳花。
沈清姀低低笑了:“巧烟,这倒是个好名字,想必是你心思巧,尚仪局姑姑才给你取了这名。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口渴?我可没让人送茶进来。”
沈清姀浅呷了一口茶,笑意盈盈的秋眸惊鸿一瞥到巧烟面上一闪而过的慌乱感,可她很快答道:“小主都夸奴婢名字取得好了,那奴婢也不能对不起这名字啊。奴婢之所以送了茶进来,是在庭院当中看见小主倚在窗边良久,也不叫人伺候,可外边儿日头渐渐大了,想必一定是口渴的。忍冬姐姐也不知去了哪里,所以奴婢擅自奉茶进来,还请小主恕罪。”
巧烟说完,期期艾艾跪到地上,沈清姀唇边笑意更浓,她也没叫起,只是道:“我就是随便问问,难为你考虑周全。倒是比忍冬还…,你起来吧”
沈清姀言语中提及了忍冬一言,却没有说尽,引得巧烟起身后不着痕迹打量沈清姀三四眼,欲言又止。
恰逢这时,忍冬进来,猝然瞧见殿内多出一人,当即冷喝道:“巧烟,谁让你进内殿来的?也不怕惊扰了小主。快出去。”
“忍冬姐姐…”巧烟一时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眼巴巴窥一眼沈清姀。
沈清姀没辜负了巧烟,而是重重将茶盏磕在案桌上道:“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巧烟是看殿内都没人奉茶,才进来的。我看她伺候我伺候的挺好,这样吧,忍冬,你在外头伺候的人当中,在挑选了两人与巧烟一起,和你一起到内殿伺候,我时常想着,你一个人伺候我怕是伺候不过来,这样子,内殿有四人,也是够了。”m.
“小主…”忍冬蹙眉,视线定格在沈清姀抚弄鬓边青丝的手上,她顿一顿,语气略有缓和道:“是奴婢考虑不周,还望小主恕罪,既如此,奴婢按照小主的吩咐到外头再挑选上两个做事牢靠踏实之人,与巧烟一起。”www.
“嗯。”沈清姀淡淡应了,又冲着巧烟笑道:“你下去吧,明日由忍冬安排了在到内殿伺候吧。”
“多谢小主,多谢小主。”巧烟喜笑颜开,快速行礼后仿佛欢快的燕雀儿飞出了内殿。
沈清姀目光一直注视着巧烟出去不见踪影,她眼底薄如残烟的笑意转瞬即逝,面对忍冬步履匆匆靠近,她了然道:“忍冬,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们防着她们还不如干脆放到眼皮子底下,说不定还能为我们所用。这样吧,把你认为的可靠之人挑选一个出来,再挑了剩下的,明日起,让她们到内殿伺候。”
“可是小主,你就不怕她们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做些什么,咱们防不胜防吗?”忍冬略有些忧心忡忡。
沈清姀沉吟道:“所以忍冬,日后还要辛苦你一些,我们常用的一些东西,包括衣物,脂粉,都日日掩人耳目检查一遍,防不胜防也好,等了却了贤妃之事,一切都能迎刃而解的。”
“是。”沈清姀既这样说,那忍冬只能小心再小心,不然人钻了空子就是。
忍冬重新给沈清姀沏茶,沈清姀偏头问道:“方才在慈安殿中,都与散霜聊了什么?”
忍冬拧眉,哎呦一声道:“奴婢差点忘了这事儿,适才在慈安殿,奴婢只与散霜说了一会儿话,她现在虽然是慈安殿的掌事姑姑了,但并不是宫令女官,所以和从前其实也没什么两样。且奴婢还听散霜说,虽然她是掌事姑姑,但好像太后更加信任落月,有些事情,散霜反而并不清楚。”
“那也就是说,太后跟前,现在是落月更加得力些?散霜没什么怨言?”沈清姀凝神蹙眉道。
“是,的确是落月得力些。”忍冬想了想道:“说散霜没什么怨言吧,好像也不是,她言语中还是有落寞之意,只是道,自从小主走了,慈安殿中便没什么意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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