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团揉好之后,锅中开始煮稀饭,赵信算过时间,这段时间用来醒发面团刚好。
死面饼是不需要醒发的,因为一旦醒发时间过长就会发酸,没人爱吃那种酸掉牙的面饼,而土碱刚好就能中和酸味。
不过这个常识还是不要对外讲了。
稀饭煮好,饼烙得差不多,把灶膛中间的灰烬往两边划拉开,面饼放在正中间,只需要慢慢等待时间了。
而灶里的余温刚好够锅中的饼烙熟,一举两得!
“吃饭了~”
老爹他们放下手中活计,洗手上桌。
赵大郎抓起一个烙饼,一角塞进嘴里,上下牙合拢用力一咬,然后向外一扯!
一边咀嚼一边夸赞,“娘的手艺就是好,好久没有吃过这么香的烙饼了。”
赵二郎回怼了一句,“就知道拍娘的马屁,前两天爹和五郎上街不是还买了饼回来吃的吗?”
赵大郎嘬一口米汤,“那不行,街面上卖的饼,没咱娘的手艺好。”
“确实好吃,还真是比街面上卖的要软很多。”赵铁柱尝过之后,也不吝夸赞。
“好吃就多吃点,有美味还堵不住你们的嘴呢?”赵钱氏笑呵呵地说道,家人们对自己手艺的认可,不就是一个妇女最大的成功吗?“对了,五郎,灶里不是还有两个饼,你去看看熟没有。”
赵五郎估计了一下,应该有两刻时辰了,刚才为了让灶里的温度高一点,饼的表面水分收了之后,赵五郎把有余温的灰烬掩埋在面饼上。
掏出面饼引来一阵嘲笑。
“五郎啊,这就是你说的西北人的吃法?”
“哈哈,这是吃饼呢?还是吃灰呀?”
“娘啊,你就是太溺爱五郎了,这要是我这么大年纪的时候,敢这么干,屁股早就肿了。”
“你们几个少说点!”
五郎拿着一把棕扫帚,细致地清理灰土。
棕扫帚可不是用来扫地的扫帚,而是专门用来清扫石磨磨出来的面粉豆粉之类的工具,所以很干净。
而对于哥哥们的笑话,赵信完全不放在心上,草原游牧民族吃的面饼,有好几种都是直接放在有余温的草木灰里,炙烤而熟,这可是人家的民族特色美食。
你们现在笑得有多开心,待会儿就会有多惊讶!
清理完后,刚拿上桌,老爹和老娘就一人拿一块,赵信急了,就只有两块啊,你们两都吃了,我怎么打脸哥哥们呀,话还没有出口,老爹嫌弃地瞟了一眼赵信。
“下次不要玩粮食了,你吃桌上的烙饼!”
看老娘的眼神也是这个意思。
好嘛,你俩是觉得这火灰烤出来的面饼不能吃了,所以想着为我好,让我吃烙饼,你们吃这不能食用的炭烤饼!
可我就想吃炭烤饼呀!
“嘿,别说,这灰烧出来的饼,颜色倒是不错啊,色泽金黄金黄的。”
老娘看了一眼就和老爹交换了饼,原因是老娘手中的饼虽然色泽也泛着金黄,但是有一块地方被烤成了焦黑色。
老爹也不嫌弃,顺手掰开面饼,倒是愣了一下,“这饼里面怎么这么多孔啊?孩他娘是不是你揉面的时候,没有揉结实啊?”
“还有面揉不结实这种说法?”老娘横了一眼老爹,“老赵,不懂就别瞎说,要是觉得我做的不好吃,你就别吃!”
老爹在老娘面前,啥威风也抖不起来,吃瘪之下,只能对着饼子较劲,一大口下去,外面酥脆,里面绵软,而且有一种特殊的甜味,并且闻着也有香味。
“孩他娘,你的手艺可以呀。”老赵兴致勃勃地又咬了一口,“好吃,好吃!”
老娘更无语了,其他不知情的人,纷纷翻着白眼!
赵大郎心说,好嘛,上一句说做的不好,下一句就是好吃!老爹我学到了!我以后也像这样和媳妇说话。
老娘不理他,自顾自吃着,越吃越觉得不对劲,做了四十多年家务,哪样菜不是信手拈来?可这饼子明显不对啊,老娘撕碎饼子,每个人分了一块。
“奶奶,我不吃全是灰的饼子,我要吃你烙的饼~”
“嘿,狗蛋,还挑起食来了?这个灰饼子味道更好,相信奶奶。”
众人看老娘这么说,纷纷试了一下,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几十年来,吃的饼子都是渣渣。
赵信小口咬着,还不错,表皮酥脆,内里绵软,就是全麦面包的味道,绝对的无添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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