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水囊上戳一个洞,水自然会流出来,这是所有人的正常理解,按照这个吐蕃人的说法,即便是戳一个洞还要水不流出来,匪夷所思。
大殿内一时间议论不断。
张阳干脆坐到了李孝恭的桌案边,首先不想和马周这人有什么纠葛,其次唐俭被罚确实和自己有这么一些关系。
虽说这个关系不大。
可坐在人家儿子旁边总是很膈应。
干脆和李孝恭拼一桌。
张阳小声道:“河间郡王,这个吐蕃人来历不简单。”
李孝恭很是认同地点头,“确实不简单,有些西域人总是有一些他人看不懂的奇巧之术。”
“奇巧之术?”
“嗯,老夫见过一个人切下了一根手指,之后那根手指又长回来了。”
听他讲述,张阳皱眉道:“那是障眼法。”
李孝恭琢磨着,“老夫根本不信什么血肉骨髓再生之术,当时也是没有参破而已,后来……”
“还有后来?”
“对,还有后来。”李孝恭点头低声道:“有人当街砍断了那个人的手臂,想看看他的手臂会不会长回来。”
“长回来了吗?”
“没长回来,第二天就死了。”
张阳感到头皮一麻,人都是有求知,在古人面前用障眼法也有风险呐,“太残暴了。”
“要是老夫来砍,应该当街砍了他的头,要是还能长回来也就罢了,死也死个痛快。”
张阳连连咋舌,明明就是一个障眼法,非要让别人相信你能血肉再生,也怪大唐民风彪悍。
殿内还在议论这个水囊的谜题。
那吐蕃使者在殿内站得笔直,他指着水囊道:“水要流干了。”
大殿的一角,李丽质小声对李治道:“这和姐夫讲过的是不是一个道理?”
李治想起了水井的实验,盘腿而坐闭眼倒推了一番,然后低语道:“我也不知道对不对。”
高阳探出脑袋小声问道:“想到什么了?稚奴你最聪明了,你想明白了吗?”
“似乎是明白了。”
看李泰还显笨拙地挠了挠头,眼看父皇的脸色愈加难看,李丽质一把将李治推了出去。
回过神,李治这才发现站在了人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才十一岁的李泰第一次面对如此大的压力,他慌乱失措,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想要走回去又好像不太合适。
回头看了一眼。
李丽质朝着他握了握拳头,又像是警告,又像是鼓励。
“伱做什么?”
听到父皇的声音,李治左看右看,甚至腿都在打颤。
“咳咳咳……”
此刻,大殿内传来了咳嗽声,李治寻声又看去,在一排排座位中看到了这个不停咳嗽的人,这不是姐夫吗?
他刚伸手想要打招呼,还是觉得不合适,只看姐夫停下了咳嗽,又点头。
动作不起眼,李治看得清楚,他心中便有了底气。
“你到底要做甚!”
再次听到父皇的呵斥,李治强作镇定,“父皇,儿臣可解。”
说出这话,李治心里一百个懊悔,闭着眼等待着回应。
事关太极殿所有人的面子,更不能让这个吐蕃人继续嚣张,甚至还要比智慧。
战场上吐蕃是输了。
现在的吐蕃更想要在智慧上扳回一局。
元宵宴上,要是解不开谜题,天可汗的脸面也挂不住。
看陛下和李治都下不来台,李玥颔首道:“其实这个道理也很简单,父皇不如就让稚奴试试,一个十岁的孩子好奇而已。”
闻言,李世民长出一口气,“那你便试试。”
“喏。”
李治如蒙大赦,走到这个吐蕃人面前,“你还有其他的水囊吗?”
吐蕃使者又拿出一个水囊递上,“请。”
李治先将这个水囊装满水,他的目光再次看向坐在后方的张阳。
看姐夫还是点头,便继续下去。
“将针拿来。”
一个十岁孩子稚嫩的话语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好像这个时候所有人的呼吸都放轻不少。
李承乾皱眉看着这一幕,还是玥儿给父皇和稚奴一个缓和的余地,想着稚奴跟着张阳学过本领,以他的才智能够教会稚奴多少本领也尚未可知。
吐蕃使者将针递给了一旁的太监。
太监再将针转交给李治。
一个装满水的水囊就在晋王殿下的手中,只见他拿着针在水囊上一扎,囊中的水便流了出来。
在众人的目光下,李治将水囊的木塞子塞上。
程咬金瞪着满是血丝的大眼睛看这一幕,眼看滋出来的水流变小。
水囊依旧是鼓的,说明其中还是装满了水,众人屏息看着直到最后一滴水落下,水真的不再流出。
程咬金拍案大喝,“好!”
房玄龄走上前查看,躬身行礼道:“陛下,水确实不再流出。”
李世民的呼吸沉重,目光还盯着李治。
“敢问吐蕃使者,这是破解了吗?”
知道晋王殿下年幼,不好应对这种局面,房玄龄便帮着问道。
那吐蕃人缓缓点头。
李治重新拔出木塞子,再往水囊上扎了三个洞,等再次塞上木塞,水流又停下了。
反复几次,众人也发现了规律,每次木塞塞上之时,水流便会停下。
殿内皆是为晋王殿下破解谜题的叫好之声。
房玄龄笑道:“十岁还是尚能破解,是吐蕃使者轻看大唐吗?”
这声反问让吐蕃使者难堪,他退后一步,“能解开一题并不能说明智慧,下臣斗胆还有一题。”
李治抬首道:“你尽管说便是。”
张阳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本觉得晋王这个孩子能够举一反三,还算是机灵,人家房相已经找回了场面,更是能够圆回去。
李治非要说一句尽管来。
打心里张阳不喜欢这种自找麻烦的事。
吐蕃使者躬身行礼,拿出一个铁球朗声道:“此乃西域神物,这原本是两个铁匣子,当合在一起时世上再无人能够将其分开,不知道晋王殿下可否将其分开。”
李治古怪地看着这个西域神物,这就是一个巴掌大的铁盒,大小也与就一颗柿子相当。
铁盒上的痕迹诉说着它们是合二为一的。
“这有何难,末将愿意一试。”牛进达站起身。
得到陛下的应允,牛进达接过这个铁匣子双手拿着两端的铁环,铆足了劲想要掰开。
眼看牛进达脸都涨红了,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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