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太祖定下的规矩,以防“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拿得虎符的将军,全家的性命都握在皇帝手里,而军队那边会有监军把守,一旦造反,首先面临的就是抄家灭门之祸。
至武帝时,天下虽定,却还是内忧外患,纷乱不断,为了防止梁、燕死灰复燃,所以各州郡皆有屯兵,兵权掌管以州牧为首,亦设有虎符。
如今贺卓跟赵正手里各有一枚,是真是假不能分辨,禁军自然不敢动手。
城楼上的贺卓检查了一下虎符,发现虎肚上面竟然没有刻书,心知大事不妙,之前冯塘拿给他的时候,因为事态紧急,所以没有多加留意,一直深藏不露,可谁知道,早就被赵正给掉包了。
虎符由朝廷将作府所制,构造皆有不同,独一无二,虎肚上书以州郡之名作为区分,唯有洛阳的书以“日月所照,皆为皇土”八字。
在贺卓身后旁的一男子见其面露异色象,知道了他手里的虎符肯定是假的了,脸色顿沉,目有思量。
城下的赵正得意的笑了笑,早在之前他就已经仿制好了虎符,在汉中校场点兵之后给换了过来,所以冯塘放走了贺卓,他才一点都不担心,反倒是能名正言顺的杀了他,以此震慑朝臣。
赵正朗声道:“巴蜀一战,贺卓暗通反贼钟郜,至使齐谯将军蒙难,后又勾结汉中太守伏达,偷窃虎符,杀害大将军,罪恶滔天,当诛九族,众将士若有敢挡者,同罪并罚。”
闻言,羽林军尽皆散去。
王康气得咬牙切齿,挥剑欲杀赵正。许埔、张肃两骑齐出,斩王康于马下,取其首级,奔至城楼,叫道:“还不速速开城门。”
见好友被杀,贺卓悲痛欲绝,一双眼睛瞠得通红,喊道:“谁开城门,谁就是大凌的罪人。”
话音刚落,身后寒光骤起,剑即出鞘,自贺卓背后刺穿胸膛,此人身长七尺,横眉凤眼,面容刚毅,乃前济阳县令陈禹。陈禹照司马棋玉所言,投豫州牧林广,为其平定汝南等地的天安军,林广表其功绩,封南宫令,进京就职。
陈禹杀了贺卓,令守卫开城,恭迎赵正。此举甚得赵正之心,命陈禹随他左右,进宫面圣。
现在大内印玺跟三军虎符全在赵正手里,足以权倾朝野,他率三千金甲直入南宫,剑履上殿,群臣莫有敢言其者,再见高座龙椅之上的少帝,依偎在母亲冯太后的怀中,小脸煞白,瑟瑟发抖,哪有一点帝王风骨。
赵正轻笑,行跪拜之礼,道:“臣赵正,参见陛下,太后,此次西征天安叛军,杀敌一万余人,歼灭钟郜及其所有乱党,肃清汉中、巴、蜀、广汉、犍为五郡,但却因为贺卓与伏达的谋反,至使齐将军战死,大将军遭奸人所刺,此二人罪不容诛,臣已经将其抄家灭族,以正王法。”说罢,呈上奏表。
太后端坐凤椅之上,交叠的双手早已细汗密布,奏表之上是赵正为自己谋求的功绩与加封的官职,看后,她除了默默叹息之外,别无他法,下诏封司隶校尉,河阳侯,领尚书事。
赵正接旨,在司徒吕海暗怒的目光中,走出了大殿,洛阳从此腥风血雨,暗无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