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可否听小子一言……”
惊云虽说拿人手短,但客观来说,事实已成,杀了他也挽不回什么。
“即便我们杀了他,死去的人也不能复生。不如让他将功赎罪,守护扬洲……”
“唤溪前辈,你以为如何?”
李铁柱赶紧接过话茬,他也不想申姜死,这是为大局考虑。
“诸位,海盗盟虽暂时被火神大人打退,但危机远远没有解除。为了扬洲考虑,多一个人多一分力,我等应当暂时放下仇恨,看他表现。如若他阳奉阴违,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手刃之!”
李铁柱那么说,自然是想留着申姜,唤溪也不好悖之,毕竟他为扬洲出了大力。
“哼,看在火神大人的面子上,我们暂且放过你。若是死性不改,我们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绝不放过你……”
众人拂袖而去。
第二日一大早,演武场就响起了剑鸣之声,申姜正在教授惊云剑法。
惊云虽有天之姿,剑意又强于申姜,但申姜是长者,又是一路杀伐而来,经验与见识自然多于惊云。
切磋过后,申姜为其认真讲解雨剑的精髓所在。惊云或是点头或是发问,二人宛若师徒。
“火神大人!”
见李铁柱走来,申姜上前行礼。通过惊云,他了解了李铁柱在九洲的地位。
“申前辈不必多礼,以后你我朋友相交。”
“那申某就托大了……”
“你们这是去哪?”
看李铁柱和李小小的装束,还带着三个小奶娃,肯定是要出门。
“去探探海盗盟的情况……”
说着,二人三兽凌空而去。
“小小,注意安全呐!”
“好好练你的剑吧……”
一天时间转眼而过,皓月下惊云与申姜在屋顶饮酒谈心。
“申前辈,您怎么就做了海盗呢?”
惊云出于好奇,还是问出了口。
“呵呵,说来话长呀……”,申姜大饮一口,苦涩的说道:“我本是一介凡人书生,家境殷实,还娶了心上人为妻。二十岁那年进京赶考,不负父母所望,高中状元。我本满心欢喜,衣锦还乡。哪成想,回到家中却见得父母惨死,爱妻被恶霸强强,亦自缢身亡。本以为高中状元,官府会为我主持公道。奈何恶霸势大,他们狼狈为奸,反诬陷我爱妻引诱于他,教唆他杀了我父母。呵呵,我可怜的爱妻……”
申姜惨笑一声,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申前辈……”
揭开了别人的伤疤,惊云十分愧疚。
“听我说下去……”
申姜狂饮几口。
“我花尽家财,四处告状,却没有人敢为我申冤。恶霸的家人不仅在朝廷中势大,还有修士做后盾。我偷偷溜进恶霸家中,本想与他同归于尽。奈何我是个文弱书生,被他打个半死,扔进了荒山野岭。本想就此死了,与父母爱妻在黄泉团聚。我却掉入山洞,遇到了魔剑,它认我为主。不曾想被魔剑所控,我不仅屠戮了恶霸和他的家人,还把所有不敢为我主持公道的人都杀了。从此,我就变成了人人惧怕的恶魔,被修士通缉。追杀我的修士越多,我杀掉的修士也就越多。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年,追杀我的修士修为越来越高,我的修为实力也越来越高。我不止一次的想自杀,可总被魔剑阻止。我早就麻木了,边走边杀,就加入了海盗盟。几年前,魔剑本来的主人苏醒。我想我该了结自己了,可是我遇到了一个人……”
申姜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她跟我的爱妻长的一模一样,后来证实,她就是我爱妻的轮回转世。所以我没有死,我想守护她这一世……”
“申前辈,您去找她吧!”
惊云不想申姜抱憾终生。
“不必了!此生再次得见,我已经很知足了。她是个凡人,已为人妻,只愿她平平安安。我脱离了海盗盟,就是海盗盟的叛徒,我的出现反而对她不好。有机会帮我去看看她……”
申姜露出复杂的笑容,拍了拍惊云,算是嘱托。
“申前辈……”
惊云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没事,让我一个人静静……”
“怎么回事?”
第二天,打坐中的惊云被惊天的剑意惊醒,众人亦纷纷来到院中。
申姜盘膝悬浮在空中,背后浮现出一把巨大的水剑轮廓,似有似无、若隐若现!
“半步化神!”
众人惊道。
惊云却注意到,申姜的头发一夜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