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把自己埋在枕头里问的,声音非常含混不清,经他那样不用力的一拽,牧欣欣顺势坐了回去,小腿一盘,又开始叹气:
“说个话磨磨唧唧的,你现在就给我说!你们出去,他到底都干了什么?”
“是我们…”
“你们都干了什么?说!”
弘清抬起头,开始扒拉手指头:
“吃了饭。”
“这个不用汇报。”
“去了夜场。”
“夜场是什么?”
“商K。”
“里面都有什么?”
“有酒有果盘,有o还有b,当然…也可以有A…”
牧欣欣哽了下,明白了过来,她顿时觉得嗓子有些发干,然后问弘清:
“里面有警察没?怎么没有警察去把你们一起扫了?”
“呃,可以有,但我们去的那天没有,而且有我看着,他们暂时还什么都没干,至于以后…所以欣欣,你还问吗?”
“问,还去了哪?”
“呃,最后那几天还去了洗脚城。”
“去干嘛?”
“那次还有我在,当然是洗脚,所以你还问吗?”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别磨叽,快说!!!”
牧欣欣简直要冒火,她真想问问弘清是不是属牙膏的,还是那种快被挤扁的牙膏,自己在这挤半天他才冒几个牙膏泡出来。
“所以我想说的是按申烬的意思以后那条线早晚是要交给钱鹏的到时候他受到的诱惑不会比这次的少我就想问你受得了吗?”
弘清一口气把话说完,完全忘记了要加标点符号。
在这种事上,弘清他自己的爸在那摆着,申烬的爸也在那摆着,这俩爸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别无二致,但他们亲妈的境况却不一样,一位还在忍气吞声地维系着家庭,即便亲儿子被祸害得转了性她都没办法,而另一位已经被气没了。
弘清很怕,怕将来钱鹏也会变成他们的爸那样,到时牧欣欣又会变成什么样?
弘清看着面前面容柔和的omega,他不敢想,也不愿想。
容颜会随着岁月的蹉跎而改变,但若受到来自爱人的摧残,那么会改变的绝不止是容貌。
在弘清叽里呱啦说完那一大段后,牧欣欣就陷入了沉默,她仰躺在弘清身边,双手交叠垫在脑后,半晌,她伸出手肘捅了捅身旁那个一直在装死的人,却发现这小子居然睡着了。
“起来起来。”
牧欣欣揪着弘清的耳朵把人翻了过来,看弘清睡得迷迷瞪瞪的,牧欣欣伸手拍了拍他越发圆乎的脸:
“你呢?”
“什,什么?”
“申烬也会去的吧,你呢?你怎么做?”
“我啊,”弘清打了个呵欠,“要么她去哪我就跟去哪,要么我就只能相信她。”
“哦,那我也一样。”
“嘎?”
弘清一愣,扭头看向牧欣欣,他又想说话了,但他最终又把话憋了回去。
怎么能一样呢?
钱鹏家里还有日渐老去的父母。
“小清。”
牧欣欣拉过弘清的手开始端详他的手纹,在弘清莫名其妙的眼神中,牧欣欣跟他商量:
“你今天把话说完了对吧?这样,以后无论你知道了什么,如果申烬不说,你也不要告诉我,我不是不识好人心,只是…我自己长了眼睛,我能看到多少,你就让我看多少,我看不到的,你也不要强行让我看到,好不好?”
弘清听着她的话,鼻头顿时一酸,牧欣欣还在继续说:
“如果哪天我自己发现了什么,我想,我会做出属于我自己的选择,我相信将来的自己,好吗?”
弘清用双手捂住眼,无声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