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太行弟子毕恭毕敬道:“既是玄渡大师同意,想来师父亦不会有何异议,二位牌翁请收回兵刃,我等放行便是”
段志城陡然想起,百年前距此二十里的绵山,有个俗名叫田志超的和尚,在山顶云峰寺苦修数十载,佛性武技,皆有超凡入圣之大成,为后世奉为绵山山主,称“空王佛”,被尊为史上首位成佛的汉僧,亦是这百年间中土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高手,后来西方弥尸诃教入中原传法,其教主大德僧及烈?阿罗本亦是欧洲首屈一指的剑术名家,二人在张壁堡千古一战,连斗三昼夜,空王佛终于险胜大德僧一筹,扬我中华佛威,传为百世佳话百姓筑庙供奉,历代香火未绝云峰寺与张壁堡素来交好,这位玄渡大师,必是云峰寺的僧侣,且身任要职,这才有如此权限念及此处,又不禁有些担忧,追缉大盗独孤还,又多一层阻碍
段志城抛开烦乱的思绪,双手合什道:“有劳大师了”示意熊禄快步跟上二人经过瓮城北城墙之际,瞥见一座二郎庙,但内中所奉神像却非手执三尖刀的杨戟,倒有几分神似北汉开国皇帝刘崇段志城心中不由暗喜道:“若理你等不交出独孤老贼,我便表奏朝廷,说你太行派乃是刘武周的残孽,判你个大逆不道秘谋作反之罪!”而南堡门外则造有关帝庙,乃是为遮挡冲气十足、地势峭拔的绵山所发出的“煞气”
令段、熊二人心惊的是摘星堡诡谲超前的构造,每一外看似凡庸的民宅,都含万般珠玑,玄秘异常
段志城不敢明着四下细察,只是以眼的余光扫视,却又如何瞒得过玄渡法眼?玄渡大师心若光风霁月,索性大方介绍道:“此堡乃是昔年我大唐开国之初十八好汉之一的尉迟恭将军,尚未归降大唐前,为其主公刘武周设计的十步之内,必有秘道大者可作屯兵洞、粮仓、马厩,小者可作陷井、箭坑、水道、讯道、望孔,暗含‘六壬奇门之术’,进、退、攻、防、逸、现,变幻万端君不见,便是那水井之眼,井壁上亦均凿有洞,伏下机关”
段志城不禁“哦”一声,由衷钦服,心下却又一冷:“那独孤老贼逃跑的功夫本就已是天下第一,加上这城堡秘道纵横,岂不恰似久旱逢霖,如鱼得水?此番若想拿住他,实是忒难了些”嘴上却道:“现下盛世太平,这城堡也无甚大用”
玄渡佛性极深,一笑不答,只伸手一指,道:“星华子道长一个半月前远赴江南,料来今日便归两位施主,请进大堂用茶,堂内已有贵客了”
段志城翟然惊异,与熊禄对望一眼,下意识地摁住了刀柄,心下皆忖度道:“遮莫是那独孤老贼跟星华子熟识,邀其助拳,反而坐待我等上钩?单一个玄渡的修为便远胜我二人,何况……程元振公公大军仍遥在十里之外,远水难济了……”
未到门前堂内突然走出一位十六七岁的年轻公子,凤眉蚕目,丰凝俊逸,芳兰竞体,身着黄缎长衫,似是个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段志城见他居然着皇家禁色之袍,心中大是忿懑,但听他很无礼地问道:“这俩哥们是干嘛的?”
段志城原本估摸着他要说:“这不是人称‘银枪神捕’的段爷吗,久仰久仰!”渐生好感,正欲洋洋自得,却听他如此言语,与熊禄皆是一愕,不由怒起,见这小子相貌虽儒雅高昂,却如此无礼恣肆,保不齐是星华子出家入道前的儿子亦未可知,仗着家势,骄纵拔扈,却又不便开罪,只得暗暗隐忍玄渡一笑,介绍道:“哦,这两位是京城来的牌翁,段施主和熊施主,你等多亲近亲近”
那少年怔了怔,这才笑道:“哈哈,原来是段大人和熊大人啊,失敬,失敬!不过真的没听说过!哇哈哈哈哈!快请进,俺给你们一一引见”段志城“哼”一声,缓缓步入